又像是咿呀学语的孩童,正在学习走路,对自己无法掌控的前方,方才带着些恐惧。
须臾,道牧狠咬牙,猛切齿,剑眉怒皱似剪刀,跟道牧当年在鸿鹄城大路上跳车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一鼓作气!
冲过去!
道牧深吸一口气,气通四肢百骸,奋力冲向床铺。
想象中,道牧应该如虎似豹一样冲到床铺。现实中,道牧就像是一个坡脚无力的老头儿,拖拽着僵硬,却又松软乏力的身体,颤悠悠走向床铺。三丈距离,道牧用时一刻钟。
噗呋!
爱干净的道牧,没那心思去理会一身汗水,脏乱臭。硬直直地倒在软绵绵床铺上,淡淡的皂角香气扑鼻而来。道牧才刚刚拿出蕴木捧在胸口,就立马睡着。
木灵趴在盆景边缘,诊视道牧的身体状况,“奇也!怪也……”她纤手招摇,蕴木无风自行摇晃,垂泄青绿牧光,萦绕衬出彩虹氤氲沁入道牧体内。
飞梭还在颤抖,细听还能听到“砰砰”的声响,以及乌鹊叽叽喳喳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时而大,时而小。乌鹊的叫声时而有,时而无。
道牧面色红润,呼吸平稳。他七窍呼出红浊焰气,蕴木尽数吸纳。肉眼可见焰火在蕴木中烧,却涌冒出更多青绿牧气,让道牧吸入。
火养木,木生火,这一幕会让人想到那扶桑树与太阳金乌。
“嗯!”道牧猛地睁开眼睛,双眸金光璀璨,给房屋一切事物披上一层金装。
须臾,金光收敛,道牧回过神来,将蕴木收好,纵身起床。但见人影模糊,道牧已经来到门前。
咯吱,道牧刚打开房门,就见李焕衍右手举在半空,做叩门姿态。
“已过几日?”道牧淡淡然,抬左手将李焕衍举起的右手按下,目光扫向屋院外,看见彬棘他们一行八人已在外恭候。
候宰邢见状,笑着答道,“如今已过三天半,飞梭刚刚跨越银河,还需三天才能飞临织女星。而后半天绕织女星,寻机而降,正好七天。”
赌斗场的面积占据这片大区域的三分之一,青坊也占据大区域的三分之一,其他都在余下的三分之一区域。
道牧本不想去,此刻自己却又没有什么坐性,又见牛郎和彬棘两人一直在劝他,他便答应一起去。
道牧心想双方的心态和出发点虽然不同,但必定是想要他等登场参与赌斗。牛郎不外乎为赌斗的盘口,大家最近手头都紧张。彬棘不外乎想要看他出糗丢脸,或者出意外丢命。
牛郎晓得道牧早就看穿这拙劣的套路,他也晓得道牧一定会去,因为道牧手头比他还要紧张。
彬棘也晓得道牧早就看穿自己的心思,可他更是晓得道牧这人是多么孤高自负的一个人。因此,只要他稍微激将一下,道牧就算看穿他的心思,照样也会去。
其他人也都猜测出对方心中那些小九九,每一方的人都认为对方,不知死活。一个个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双方共同踏上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