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动静,响彻天地,伴随着巨量暴乱的灵气波动,引来越来越多的修仙者飞临,关注现状。
藤茧内部声音尖啸吵杂,藤茧外部亦是人声鼎沸。
“我就说嘛!这些人恁地突然封山,连过巨资路费都愿意赚了。”
“这些恶人,有掘人祖坟的,有窃人道果的,有抢人福缘的,有毁人贞洁的,有害人性命的,蛇鼠一窝。我倒是希望他们全都殒命于此……”
“明明不是他们的境地,居然问本道要过一千斤上品灵石的过路费。本道活了近三百七十多年,也攒不到一百斤上品灵石……”
“未到驭兽斋境地前,就闻牧剑山道牧,是一个手握屠刀的牧道屠夫。一年间,斩杀生灵过五万,凶威赫赫……”
“……”
天上地下,树里云间,皆是一个个来驭兽斋境地碰运气的修仙者。
只因他们没有一个强大的后盾,也没有一个绝对实力,在抵御凶兽的同时,还要或防范这些恶道们的侵害与霸凌。
就在今晚,缴了过路费,进入万兽山碰运气的人,都被这些人赶出。现在看此情景,也不知是好是坏。
究竟是谁能够站到最后?
人们自是更希望,道牧站到最后。人们内心又本能认为,道牧凶多吉少。如此复杂的情绪,让他们的神情比道牧的亲友还要焦灼。
不少好事者,企图探出灵识,看看藤茧中战况如何。然而,灵识才刚刚触在藤蔓上,藤蔓如钢鞭一般,猛地抽来。
敏捷者堪堪躲过藤蔓抽打,面色煞白,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稍慢者被藤蔓狠狠抽在身上,道袍碎成布条末块。留下类似刀痕一样的伤口,骨血四溅,白骨森森。
自此,藤蔓的凶狠,震慑住那些怀揣小心思,想要投机的人。
天蒙蒙亮,月亮和几颗星星还在闪烁。沐浴在黑暗一个晚上的太阳,似乎要起身劳作,天际因此而开始泛白。
“牧火丛生!”只闻一声,道牧铿锵力喝。
绿油油的藤蔓,噼噼啪啪,剧烈燃烧,整座万兽山都在燃烧。一股甜蜜的焦糖气味,随风弥漫。
“红狗!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深重罪孽!”
“你终将招受报应的!”
……
“上苍有眼,罪孽并非你们说了算。”道牧说话间,手上功夫从未迟钝。
嗷嗷嗷,清脆龙吟,清脆绵长。将惨叫声与喊杀怒骂声,一同掩盖在熊熊大火之中。
刀鞘为守,决刀为攻。决刀不出则已,一出必取一命。地境的修仙者和凶兽再多,面对中阶天境巅峰的道牧,也不过是来送命,急着去投胎。
让道牧全身心绷紧,未曾放松过的,是那暗中潜行的两个高阶天境强者。一个牧道,一个剑修,虽然相隔两端,但更像是一对搭档。
这两个潜行者,顾忌阿萌骇人的速度,伺机而动。
道牧何尝不是在等他二人行动,然而,一晃就过几个时辰。天已蒙蒙亮,道牧怒气也消,没耐性跟他们耗。
“烛龙!”决刀脱手疾驰。
“火凤!”刀鞘紧跟其后。
决刀与刀鞘,一同窜入火海。决刀以火聚身化为龙,刀鞘以火聚身化为凤。万兽山熊熊烈火,因此倏然消失。
烛龙与火凤共舞,在万兽山扫荡一遍过后,直冲苍巅。
登巅那一刻,东方的天际闪耀一抹光,天亮了!
龙吟凤鸣,一同欢腾,火光与阳光相互映照,朝霞斑斓。接着烛龙与火凤,调头坠落,烛龙与火凤分道扬镳。
一龙一凤,各走其道,直取敌人首级!
“阿萌!”道牧瞥阿萌一眼,旋即朝着火凤方向,御风飞驰。
哞,阿萌应声,迈开神行步,朝着烛龙方向奔腾。
一只身型宛如大象的蚀月三头犬,张牙舞爪向道牧扑来。它毛竖起如钢针,黝黑发亮,舌头长如鞭刃,牙齿像黑黄匕首。
唾液散在空中,味道刺鼻像硫磺,打在脸上生疼。唾液滴落地面,水滴大小的唾液,灼出一个沙煲大小的坑洞。
道牧脚踏步罡,双手掐印,“风起云涌!”手印打向虚空,朗声大喝,“敕!”言出法随,云雾随风沙涌动,笼罩半个万兽山。
蚀月三头犬,血眼鸭嘴狸,无毛金猩等等各类凶兽,都被困在其中,无法自拔。
呃!
一只黑顶白鹭驮扶一黑袍人,挣脱风的束缚,飞出厚重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