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是一个景色优美的露天食堂,背靠房屋,面朝荆棘海。
黄巍抬手虚空,随意挥一巴掌,不远处屋檐下的铃铛晃响。道牧正打量四周,见得动静,不明其意。
没多时,一个个美艳的婢女端出佳肴美酒,道牧这才明白其意。
“道师弟,不要客气。你请坐,坐,坐……”黄巍坐在三丈外,甚是热情,“你于我哥哥那里,定是餐餐粗茶淡饭。你且多住几日,沾足荤腥,再走也不迟。”
黄巍所言非虚,近一个月来,道牧同黄显峰学牧,从早忙到晚,时常没个尽头。很多时候,以灵果充饥,且能补充精气神。
问题在于,道牧早已被黑叔训成肉吃者。连吃几日还好,天天吃灵果,那叫一个嘴淡肚寡。
“师兄如此盛情,小道就不再虚伪。”道牧掳起袖子。
“请。”黄巍支支吾吾,已将一猪肘子啃食大半。
莫看道牧比黄巍瘦小,亦喜欢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酒。吃相不比黄巍优雅,道牧的食量更是惊得女婢,吐舌便收不回。
一场没有硝烟战斗,持续一个时辰。
道牧吃饱后,以热茶洗手,不畏滚烫。噗噗,抖开餐巾,擦干净嘴巴,擦干手。整理一番形象,抬头看到对面的黄巍,将最后一杯捻子酒喝光,打了一个饱嗝。
黄巍手指一勾,女婢们蜂拥而上。没多时,已将污渍清理干净。一股浓郁的茶香随风飘来,却是一女婢端上一壶茶。
“师兄,小道不甚爱茶。”道牧吃饱喝足,见女婢端上茶来,便掏出一粒糖果,“若能换成酒,就好了。”
“这茶,你们拿去饮用吧。”黄巍示意女婢收走,拿出自酿的捻子酒。“我们这里捻子颇多,这类野果味道鲜甜,口感极佳。但是吃不得太多,因不易消化。偶有一日,我心血来潮,以此酿酒,发觉其味道要比其他果酒好喝。”
道牧接过飞来的酒缸,给自己斟满,“师兄对荆棘牢笼,有何看法?”轻抿一口捻子酒,酒味甜中带烈。道牧眼神一亮,甚是符合他口味,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酒。
黄巍神秘一笑,啪,打了一个响指,十几个墨玉瓶凭空出现道牧面前。
“墨玉瓶中的牧种,皆是无缺牧种,每瓶十粒左右。”黄巍见道牧一脸疑惑,很是大方做一请姿,“这些牧种,一半出自门中诸老,一半出自我手。你尽管试,这里就是一片天然的试验场。”说着,大手挥指荆棘海。
道牧自不客气,拿起最近一瓶,上面写道,“柳暗花明”。倒出一粒牧种,粗看一眼,这牧种像一粒葵花籽,凝神聚目一看,密密麻麻的纹络,好似一枚箭头。
心念动,丹田沸,牧力腾。牧力之源,好似炎炎火把,一下把牧种的生命之火点燃。牧种绿光萦绕,自道牧手心悬浮而起。道牧拈花指一弹,牧种没入荆棘海。
咔咔咔,伴随一阵清脆的怪声,荆棘迅速枯萎,生命力快速流逝。一株株向日葵拔地而起,一轮轮葵花盘闪烁金属寒芒。
道牧双手虚空拨开,葵花阵分成两个阵营,葵花们骄傲的仰头相对。啪,双手猛地合拍,亿万葵花籽喷射而出。好似蝗灾,铺天盖地相聚。
叮叮声响不绝,葵花籽相互碰撞,迸发出璀璨火花。不少葵花籽穿破道牧的风墙,哒哒哒,没入金刚木所制成的餐桌。
黄巍眼睛瞪得,总算有豆粒大小,嘴巴呢呢喃喃,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数十息后,葵花籽雨落完。
咦,道牧眼利,发现空空的葵花盘,正在长出新的葵花籽。“此刻,葵花不该枯萎而死吗?”遂转头,正好与黄巍那双豆眼对上。
十数息后,葵花盘再次填满葵花籽,于阳光下骄傲的仰着头,葵花籽流光溢彩。
道牧再次让葵花籽对射,细心的发现,葵花籽的威力弱了一成。但依然有不少葵花籽破开风墙,打在餐桌上,仰天早已经布满。
没多久,道牧又看到葵花盘上,又有葵花籽新生。只是,这一次葵花没有那么好运,只见枯萎的荆棘堆中,很快长出新的荆棘。
一根根荆棘条,好似长满刺的蛇,于荆棘海蠕动缠绵。很快,荆棘海又恢复到它本来的样貌。
“你且试试其他牧种。”黄巍若有所悟,可脸却皱成一团,好似一个满是褶皱的包子。
随后,道牧又连续唤醒八粒不同的牧种,均百分百成功。道牧惊奇的发现,这些牧种生长出来的植株,若没有荆棘吞食的话,很有可能寿命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