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推,道牧只得在堂上,娓娓道来。没有特别去夸大其词,反倒很多地方,道牧轻描淡述。甚至将自己的能力弱化,多出归功于集体。
众女听得津津有味,花山主不时点头称赞。以道牧修为,能扭转如此乾坤,用以奇迹形容,的确不为过。
谈到天灾牧影鼠,花山主的面色凝重几分,“这般说来,牧影鼠落入牧灾人手中?”想到废婆与剑古有渊源,花山主陷入沉思。
思考废婆究竟是何许人,废婆背后又是谁,是否有一个庞大的牧灾人组织。牧影鼠是否逃脱,亦或者又被捉,还是个迷。
此时外界,艳阳正老,热情减半。傍晚的凉风,习习涌入堂上,只觉冰雪落入脖子那般,凉丝丝,沁人身骨。
“頔儿,日后一段时间,你教授道牧。”花山主撑拐,在童頔搀扶下,悠悠起身。“各类牧术,无需掖藏。”
“小道倒是想学牧术,可师尊告诫我,突破天境桎梏前,不可习练牧术。”道牧脸上犯苦,总觉自家师尊在坑玩自己。
道牧起身作揖,较于之前,更懂人情世故,“所以,此番前来,只不过跟诸位师姐学习牧道基础罢了。望诸位师姐,届时莫要嫌弃小道烦人便好。”
闻言,花山主没有表露惊讶,在童頔搀扶下,缓步到道牧身前,“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反倒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剑古此为,一是让你了解和参悟各类牧术,寻得自己一条道路。二是让你有更多时间,参悟剑道。”
“花山主,我师尊走的是什么道?”道牧心中一直有这疑惑。
“你从万剑坟入牧剑山,还不知道你师尊走的是什么道?”花山主不怪道牧问题多,只怪自己师弟剑古什么都不说。
“每一代牧剑山弟子,都要走过自家师尊,以前走过的道,才可拜入牧剑山。童伯羽的失败,在于万剑坟之行。你大师尊很喜欢童伯羽,可你二师尊不喜欢,甚至你三师尊可以说是讨厌。”
“看来,我一直错怪我师尊了。”听花山主的话,似在夸自己出色。毕竟少年郎,道牧心理难免有点飘,右手不好意思搓了搓鼻子,显得很是羞涩。“可师尊若走的是牧剑之道,为何将万剑埋葬?”
“于你师尊眼中,剑已不在于形,而在于心。正是他拿起过,方才会放下。”花山主轻叹,语气不无推崇,“道理,大家都懂。做得到的,又有几人……”
道牧似懂非懂,花山主的话,书籍出现过千百遍,可谓老调常谈。他没再问,给花山主行一礼,目送花山主离去。
没多久,童頔回到堂上,将道牧带到一处幽静小院。
“这处道场,自此于你名下。”童頔纤手拘来一块空白石匾,让道牧自行刻字,上挂小院门旁,“我们姐妹日常饮朝露食百花,知你甚爱肉食,我也就不便招待,还请你自行解决。”
“彬牧师的布道场,可是也设在大青山?”明日,道牧去找候大壮与牛郎,眼睛作怪,看不得地图,道牧也只好如此问。
“大青山为植牧圣地,彬牧师的布道场位于万里外的大黄山。”童頔遥指远方,心知道牧欲寻好友相聚一番,“那为兽牧圣地,幅员比大青山辽阔百倍。”
“童师姐,可否予我一份织天府地界图?”道牧自知自己废了,但有阿萌在。想到这,不由揉捏阿萌几下,阿萌舒服得嗷嗷摇头。
童頔早已准备好,右手摊开,为一枚玉简,“得知你看不懂地图,我特意为你炼制玉简。”
“谢谢。”道牧接过玉简,还能感受到异样的温度。
不知,是不是童頔一直撰在手中,道牧敏锐感觉到有些湿度和粘度,怕是香汗无疑,环视周围环境,心中暗道“天,也没这么热啊?”
“明日,我带你往大黄山。”童頔临走之际,下了这个决定,真诚道,“师尊跟我提过牧剑山,我知道你对织天府没有归属感。
这几日,就让我带你领略一下织天府的大好山河。这处小院,日后一直都是你的,希望你能把这当成一个家。”
“总是劳烦童师姐,心有亏欠。”道牧不太习惯姹紫苑的这份热情,尽管救过对方,兴许自己一个人习惯了。
“知晓牧剑山的人,不多。若你一人前往,只怕会生些麻烦。”童頔猜到道牧会那般反应,“我带你去,自是能少许多不必要麻烦。”她更知道道牧这类人最害怕麻烦。
闻言,道牧转念一想,的确如此,也就不再拒绝,“如此甚好,那就麻烦童师姐了。”
“无需一直说谢。”童頔应一声,便告辞离去。“谢了,不是欠恩情,就是还恩情。”
道牧行一礼,赠予童頔即可白果作为谢礼,目送童頔消失在石头幽径的尽头。
锵,决刀出鞘,于石匾上挥斥,“踆屋”。字成,心念才动,石匾已自行挂上门旁。
金乌,又名踆乌。
踆,走走停停的意思。
道牧挥下“踆屋”二字,其复杂情感,就跟这字体一般,潦潦草草。
进屋粗略查看一番,只差些许平时日用,其他样样集全。这些东西,对于修仙者,特别是对于道牧而言,并非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