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道牧已诵念多遍度牧经,效果甚微。蕴木之灵和牧影鼠一次不落听在耳里,可转眼间便忘记经文内容。
春梦亦可留痕,奈何是道春风。
“也不知,会不会被熔浆给吞没。”道牧环顾周遭,身下石板仅有一床之大。好在石板高度尚佳,熔浆拍不上来。“太阳被熔浆烧成灰烬,传说出去,能笑死人……”
“吱!红眼小子,你并不是太阳,且莫自我抬高。”牧影鼠呲牙嘲讽,拉了拉尾巴,以表示自己对道牧的鄙夷,让道牧收敛点。
“可蕴木之灵,唤我做太阳。”道牧却不明其意,猛甩头几下,僵硬的脖子发出唧唧咔咔,“肥鼠,你说我该相信谁?”瞧道牧平淡模样,根本就不在乎太不太阳。
“你……”牧影鼠大半生与那仙乌争斗,其感情复杂可想而知,“太阳的抉择……当你能真正像一颗太阳,冉冉升空。你便会发现你只是太阳的抉择,距离成为真正的太阳,还很远很远。哪怕是她,也不敢妄称太阳……”
蕴木似有所感,枝叶摇晃几下,再度陷入沉寂。
“太阳的抉择……”闻饕皇语气弱不少,沉闷闷带着无尽的绝望。又仿佛有所思,有所悟,有所感。
“太阳的抉择?”不知为何,道牧笑出声,似自嘲,又似无奈。嘿,道牧猛地放松躺下石板,牧影鼠被他吓得吱吱叫,转移阵地躺在道牧额头。
蕴木放于胸口,掏出一颗织女亲制的糖果,小心翼翼的剥开糖衣,舔干净糖衣,才讲糖果放入口中。
“诵经太久,甚是困乏难耐。”双手枕头,脚蹬二郎腿,眼睛依旧紧闭,“小道人生已太过艰苦,如今只想含着糖,美美睡一觉……”呼吸心跳趋于平稳绵长,糖尽人已深睡。
“吱!”牧影鼠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抬爪要抓,欲破口大骂。又发觉自己亦深陷困意,遂跟慵懒躺在道牧额头,一起长眠。
地面。
天,依然在烧。地,亦然在烧。
未踏上饕食国炼狱,便见被灼得扭曲的时空。唤作蒸笼已叫做轻,炽热的境地,简直是把人往火上烤。
饕食国境地,亦有小灾小厄,倒不主动侵扰幸存者。修仙者们莅临时,多数人状态并不算差,可配合修仙者们撤离。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违反常识的香味。有人说,那是家乡的花草香气,有人说那是酒的香气,也有人说那是家的味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味道,千变万化,愈说愈玄乎。
初始,牧道者们以为饕食国炼狱潜伏着大灾变。于是,修仙者们疯狂在寻找这个可能在暗中观察的大灾变。
然,无处不在的香味,让他们没个明确的方向。地毯式的搜索,大灾变没找到,反倒寻得不少幸存者。虽心系大灾变,但忘不得救人立德。
饕食国境地的巨大变化,引来越来越多的修仙者。别人口中如何如何神奇,都不及自己亲临现场,直面炼狱所带来的心理冲击。
哪怕修仙者越来越多,香气之源,依然成为一个谜。直至半年后,饕食国境地已彻底被称之为饕食国炼狱,炼狱上的幸存者全都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