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言出法随,时空凝结成冰。
绿焰火球已被定住前程,残根败树口吐长矛,洞穿虚空,瞬至绿焰火球前。“腐地臭虫,敢恁般恶心老祖!”
绿焰猛地收缩大半,旋即暴涨百倍,绿焰冲天,映绿天地,扭曲半片天。数十长矛化作道道青烟,绿焰火球烧融前路,缓缓再动。
“哼,区区一破剑。”残根败树嗤笑,五百里植物生命精华加持,地底迸射万千根茎,直冲天际绿焰火球。
绿焰虽强,却也有缺,道牧闷哼一声,身体差点被洞穿几口。嗡嗡嗡,灭心牧剑气不成声,道牧大量鲜血沁入灭心牧剑。
绿焰凝练收紧,速度愈来愈快,径直冲向残根败树。根茎之矛未近身,皆化作青烟。待残根败树发现事有不妙之际,“定!”绿波荡漾,残根败树定在原地。
“你千不该万不该吸收恁多生命精华!”灭心牧剑一把切开黑褐护罩,狠狠扎在残根败树空洞两眼间。“沸腾吧!”
话才落,绿焰点燃残根败树,化作通天篝火。灾气与生命精华纠缠,化作最原始的燃料,草木清香随风蔓延远方。
静,死一般的静。
灭心牧剑稳扎残根败树,残根败树定在原地,不动不语形同死木。道牧躺地面,口含太极龙鱼坠,瘫若烂泥。绿焰高百丈,映射天地,杳然无声。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干柴绿火烧裂残根败树,反衬四周死寂。
也不知过多久,天已灰白。四周静寂无声,大地龟裂,土石起伏成山。世间万物,在这环境下,都显得那般狰狞,让人害怕。
“度牧……”道牧呢喃低语,猛地坐起身,发觉已经回到自己床上。
咔哒,灭心牧剑掉在床边,道牧欲起床捡起,好似当下被人重击一下,头重脚轻,摇摇晃晃倒在床上。
缓过几息,道牧颤悠悠下床,好似心未老身已老,浑身乏力。蹲下之势已经够慢够轻,道牧亦差点摔倒在地。虚脱的身体,仿佛在控诉道牧昨日的疯狂。
“老怪良心发现……”灭心牧剑于道牧手中静静躺着,就同第一天获得那般,明明感觉它就是死的,手感却温润怡人,形同活人皮肤。“度牧经是什么来历?”
想到这,道牧逼出几滴精血,滴于灭心牧剑上。“咦?!”道牧瞳孔放大一阵,灭心牧剑竟排斥道牧的精血,一丝不留。精血自灭心牧剑上滑落地面,一股甜蜜清香弥漫开来。
外面忽来脚步声,道牧收剑起身。方才打开门,肖菁菁迎面走来,面色沉似死水。
“你醒了。”肖菁菁脸色稍好,皮笑肉不笑,眼睛却很真诚。
“菁菁仙子,缘何脸色差若暴雨前奏。”难免寒暄,道牧也不知是不是肖家人将自己带回。
“奕剑门边陲发现牧灾人踪迹。”肖菁菁说话间,有意无意打量道牧,“听下人说,你昨晚并不在屋里,天蒙蒙亮,方才回来……”
“我师尊考究我这两个月的功课。”道牧未给肖菁菁说完,脱口而出。
肖菁菁顿觉道牧些许古怪,“考究功课罢了,怎地看起来很虚弱?”肖菁菁半信半疑,而后想起道牧背景,又将方才想法否决。
道牧苦笑不语,不愿道出真相,是怕打草惊蛇。嘎吱,阿萌从隔壁房间走出,摇头晃脑,精神抖擞,与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出,让肖菁菁疑惑消除大半。
“这段时间恐不太平,你莫要自己单独外出。”肖菁菁望道牧几眼,转身离去。院门处停下脚步,转头余光望来,“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奕剑门担不起老神仙一怒。”
道牧大迈一步,抬手道,“菁菁仙子这行头,怕不是要去现场探察?”
“战场波及六百里,奕剑门诸老皆震,你不宜跟去。”肖菁菁转过头,大步迈开,匆匆之势。“好生在家温习功课,莫要关心你的人失望。”
道牧愣一下,肖菁菁已离去,“怎觉她话里有话……”旋即想想,肖菁菁说得也没错。道牧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老实实蹲在家中。
昨日突发事件,道牧一直理不顺头绪。莫家,继家,皆有嫌疑,也皆没有嫌疑。以阿萌速度,道牧过人异能,谁能够算准自己往那里走,算准自己在那里泡温泉。
“除非是神仙……”道牧一边洗漱,一边沉思。
待道牧来到膳房,果真只有道牧一人。肖家三口全都去了现场,唯独留下道牧一人。不稳定的情绪,往往都转化为食量,这一切还得感谢黑叔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