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自打继戎臻至天剑后,整个人就变了另一幅模样?”
“嗯,更让人讨厌……”
奕剑山,继家。
继戎觉得,这两个月与肖菁菁的感情,好了不少。今日,肖菁菁还对自己好言好色,一起下山。
哼着小曲,心花怒放,回到继家。才入家门,就觉气氛不对,上上下下仆人,看自己目光,暧昧且诡怪。
一股不祥的预感,冲去他的兴奋劲。正当他要询问,一小厮匆匆跑来。小厮毕恭毕敬,哈着腰,把退婚之事与继戎说上一遍。
“他怎敢!”继戎咬牙切齿。
一时间,怒从心中来,恶从胆边生。一股煞气自体内激荡,作一道旋风环身。小厮被一股强绝力量,冲得十几米,砸在墙上。
嗯哼,小厮闷哼一声,胸腔涌出大口淤血。强忍不适,吞咽下肚,口齿残血,浓郁血腥味令人犯呕。
像是有人掐住自己的脖子,胸闷眼黑,无法呼吸。眼睛瞪大如金鱼眼,两手虚空乱舞。咿咿呀呀嘶吼,最终两眼一抹黑,失去知觉。
周遭仆人,心慌慌,皆低头快步离开。没人敢去小厮身边救治,小厮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本是继戎身边狗腿子,平时人前耀武扬威,继戎身前鞠躬卑微。而今小厮死去,多少仆人直呼大快人心。
“爹娘!”
继戎直奔自家父母主院,也不敲门,直接推开房门。却见继崆与莫湘,正半裸以作敦伦之事。
继戎呆滞几息,方闻父母呵斥。这才转头出门,把门给带上。
须臾,咯吱一声,父母二人推门而出,父脸苍白,母脸润红。一家三口,气氛略显尴尬,齐至密屋,门窗紧闭,声风出入不得。
“老祖宗缘何解我婚约?”
继戎想到这事,心气再度涌上心头。哐啷,将身前茶具扫落在地,刚才还沉浸在甜蜜当中。一回到家门,当头就是一记棒喝,犹如晴天霹雳。
莫湘还好,继崆被吓一大跳,惹得继戎眉头更皱,“爹娘也没不出言阻止?”
“戎儿,老祖宗一锤定音,谁都无法让他改变主意。更何况当时他的脸色和状态,别提有多差,没有人敢拂老祖宗的面子。”莫湘拂袖,一地杂碎消失,再一拂袖,桌案恢复如常。
“自你与老祖宗一趟万剑坟回来,老祖宗性情大变,也不知何事让他如此。”继崆搓手嘀咕,望望自家夫人,再看看宝贝儿子,终低头斟茶,“戎儿,你好生回想一番,觉得关键节点于何处。”
“万剑坟,长青树,莫归海!”继戎咬牙切齿,两手紧握成拳,咔咔作响,骨关节泛白,青筋暴起。“道牧!”
若道牧在此,只怕莫名其妙,也不知恁地招惹这货色。道牧自是不知,这两个月时间,但凡肖菁菁的临至剑脉,皆寻李慧雯,十句话有五六不离道牧。
“啪!”莫湘右手拍案,茶具皆震,颤颤哐哐,“老家伙见过莫归海后,定是觉得戎儿不如莫归海,心有所失。奈何莫归海不可能回归继家,可见老家伙是在给你压力……”
“嘶……”继崆吸气长吟,双手互搓,都快生烟,“你娘说得有道理,要怕就怕老祖宗对你已有失望情绪。莫小瞧老祖宗的狠,他从不知后悔为何物,但凡不称心,皆以杖剑横扫。”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不说太远,就言当年莫归海一家惨剧,千余继家族人受牵连,杖剑所指,皆为愤愤亡魂。随后几年,风声鹤唳,无人敢在继砝面前大声说话。
“或许,老家伙当年选我,也是无奈之举……”
继戎红着眼,双拳颤抖不停。道出这话,屈辱充斥全身。双拳剑气不受控,指缝之间已鲜肉模糊。
血液随着双手流淌在茶具,流入废茶水当中,血腥味交织茶味浓香,弥漫整个空间。
见状,继崆停止搓手,抬起手来,停在半空,欲言又止。莫湘望着继戎血肉模糊的双拳,目光烁烁,怔怔出神,似在回首过往。
“爹娘,我去寻那老家伙,问个清。”
“戎儿!”
“别去!”
继崆夫妇才开口,继戎已作一阵风而去。夫妇二人对望几眼,遂慌乱起身,朝密屋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