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台诸老没少照顾道牧,只觉威势如潮,惊涛拍天之势汹涌袭来。道牧巍峨不动,任由衣着猎猎,顶天立地。好似一把出鞘利刃,愣生生将威势切成两半。
哒,花山主拐杖一声敲。
道牧见一道涟漪激荡四面八荒,顿觉压力大减,只怕时辰已过。
“第九批退场,下一批登台。”无需花山主吩咐,童頔已宣告下一轮考测。
考生愣神,面面相觑。花山主竟不解释,也不让道牧出来解释。直接开始下一轮考测,织天府竟如此霸道蛮横,不考虑他人怎想。
“师尊,我们这样作为。不怕落榜考生,在外诋毁我织天府?”童頔退回花山主身边,透着些许焦虑。
“頔儿,为牧道者,无论你做甚,定会受到他人非议。”花山主喃喃,脸上泛起些许失望,“浩瀚宇宙,剑仙芸芸,独牧道者,无人成仙。非天庭不待见牧道,是牧道精神已消逝。世间,多少牧道者爱惜自己羽毛,而对灾祸视而不见。”
童頔闻言,脸上不由泛苦,“如师尊所言,只怕天底下,没谁能合您老心意。”
“或许吧……”花山主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吾道孤矣。”浑身颤巍巍,犹如风中摇曳的残烛,凄凉萧肃。
第十批考测,毫无波澜结束。
咚!
天际忽来一玉简,划破虚空,敲得大青山,荡起万丈金光,令人啧啧称奇。
童頔探手,白绫成桥,将玉简接引入手。双手捧给花山主,花山主轻言,“无需老身过目,直接告招天下。”
“金榜前三千名留下,继续参加下一轮考测。其余跟随引路弟子,离开织天府圣地。”童頔一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
“不是还有一项,搭建鹊桥吗?”
“考试规则,怎能说变就变,织天府也太过儿戏了吧!”
“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
“……”
顿时引来大部分考生反弹,满面激愤。有些考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甚至爆粗口。
“落榜考生,请务必自觉随引路弟子,出织天府圣地,以免发生不必要伤亡。”童頔一挥衣袖,语气不带任何情感波动,强势霸道。
“伤亡”一词都用出来,可见织天府动了真格,并非玩笑之话。
“頔儿,可是府主钧旨?”花山主这才发问。
“师尊,是太上钧旨。”童頔应声,语气带颤,似有不解。
“这些个老怪物……”花山主呢喃,手抬拐杖,虚空一敲,荡起千层涟漪。
唧唧唧……
不过一会,天际传来鸟雀声,绵绵不绝,脆亮不刺耳,愈来愈近。
“鹊鸟数量,鹊鸟品质,持续时间,均为成绩指标,望各位量力而行。”
道牧抬头望去,见一方黑云飞驰而来。宛若千百万黑甲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占据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