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邯拍着桌子站起来。“不是今天去签署地契吗?”
马郎中见大人发火,立刻就头冒大汗,哆嗦着道:“本来一切都谈好了,但是没想到他们四家全部改变了主意,跑去跟荆州签了地契。”
秦邯脸色很不好,前几天捅了人家一刀,现在又给人家连砍了四板斧。自己这边挖来的裴氏船行还没有谈妥,反而让别人挖走了自己这边四个富豪,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本来这些事,秦邯是不过问的,但他为了出这口恶气,偏偏就事无具细,通通过问。沙州官场在他眼里,如同虚设,那个新来的州令,无疑就是个摆设,整个沙州他秦邯一个人说了算。
因此,很多重要的衙门一把手,都是直接给秦邯请示和呈报的。听到这个消息,秦邯自然就很气愤。但是人家连地契都签了,肯定不可能再去拉回来。
秦邯发完了火,发现马郎中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瞪了一眼:“有屁快放!”
马郎中本来不敢说了,但是又怕秦邯对自己有看法,就吞吞吐吐将肚子里的事全说了。“还有东山矿脉的那几户,也被荆州抢走了,东西都快搬完了。”
砰——
“徐茂先你个小兔崽子,艹你十八辈祖宗!”
听到这个消息,秦邯再也无法忍受了,砰地拍起了桌子,咆哮着站起来,马郎中浑身一哆嗦,差点就跪在地上。
东山矿脉那几户,是沙州苦心经营十几年的老档口,一直是官府税收的大头,没想到这次也被荆州一并给挖走了。
沙州方面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因为沙州的铜矿远远不如荆州地区的塘平府丰厚。在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沙州方面尽量在税收上给于关照。
因为东山矿脉那几户的事,秦邯没少亲自去套近乎,与他们的掌柜们吃酒谈心。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纳税大户,就这样轻易被荆州招禄司拉走了。
秦邯不发火才出奇,自己辛苦了这么久,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马郎中几乎是滚出知州衙门的,最近几天,几乎是一败涂地,很多的大商家都被荆州城那个女招禄郎中给抢走了。
没想到钱骏跟了出来,在马郎中耳边嘀咕了几句,马郎中立刻两眼放出光茫,兴奋地跑回自己衙门。
没过几天,荆州城招禄司就传出一些花边佚事,说白茉香利用美色,如何如何将一个又一个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荆州城招禄司最近虽然连连告捷,抢了好几笔大的政绩,但是徐茂先并不满足,他的心思还停留在裴氏船行准备兴建船坞的事。
白茉香虽然在公务上取得了重大的成果,连连得利,但是没想到突然出来这么多的绯闻,让她的处境顿时陷入了困境,其中最大的压力,自然来自她相公方面的威胁。
秦邯对荆州城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法,弄得怒不可遏的。尤其是东山矿脉整个开采行被抢走,给他的感觉,就像有人用刀子在心口剜了块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