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见徐茂先这是明显的针对自己,而且有激怒的现象,就微微冷笑了一下,今日不同往日了,趁你病要你命,以后也不用讨好你了!
于是文宇心一横,道:“那也至少比现在强,要不是有些人乘机安插自己的人进去,府典狱为什么会这么乱?”
像这种明目张胆的针锋相对,在以前的内参堂议议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今天这个文宇有意思,敢这么明确地针对徐茂先,必定有人在背后帮他撑腰。
贺毅林敲了敲桌子,道:“行了,注意大局、注意影响!一个好好的内参堂议,搞得像泼妇骂街似的,成何体统?一会我发笺条问问施韦,看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结束的时候,文宇很不屑地瞪了徐茂先一眼,倒是礼部赛小凤来到府令衙门。
这段时间,她也对施韦颇有微词。
上次毛誉怒砸太常司的事,就让赛小凤心里很不爽,因此她决定与徐茂先走近点,公然站到一条线上。
她当然知道,毛誉被抓一事,与徐茂先有很大的关系,否则谁能够制住这头咆哮的饿狼?
施韦的病,估计也与这事有关,断了他一臂,心里不爽,就给你来一个托病不上朝。
这一招施韦怕是用错了,只怕到时来个赔了夫人又折兵。徐茂先不会这么好对付的,赛小凤自然从金知州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这段时间,封建兴和黎涛就有意思了,两人摆明就是坐山观虎斗,谁也不帮,谁也不损。任你们斗个死去活来,自己好坐享其成。
他越来越因为上次的内参堂议那决定而感到骄傲,要不是当初帮了徐茂先那一把,就不会激怒贺毅林。贺毅林自然就把火烧到了徐茂先身上,看着他们两个斗,岂不是挺有意思的,渔翁得利?
最好是再在中间烧一把火,晚上的时候,封建兴就约了黎涛,两人在包厢里端着杯子大笑。
不管他们之间谁斗赢了,势必会大伤元气,到时两个人联手,在暗中运作一下,塘平府还不是自己两人的天下?
最好是黎涛当上府令,封建兴弄个知府坐坐,这梦做得真是美如画!
官场,永远都这么复杂,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利益纠葛。
黎涛想好了,最好是两败俱伤。要不谁赢了就帮谁,这边痛打落水狗,努力讨好赢的一方。
晚上徐茂先也睡不着了,搞掉一个巡城捕头,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原以为敲打施韦一翻,他就会自己去领悟,看来还是不行,他跟王庆丰不是一个路子。
既然不能降服,就只有把他毁了,这是徐茂先最近领悟的原则,绝不能心慈手软。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到了塘平府这个地方,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肠硬多了。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正是塘平府这么复杂的环境,改变了他自己。
封建兴与黎涛两人的态度很暧昧,徐茂先哪能不知道?
刚好这个时候,常婉儿传来笺条,问他最近的情况。徐茂先微微笑了笑,也没对她说实情。
常婉儿回道:“你还瞒着我?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塘平府现在的局势,瞒不过我的眼睛,要不要我过去帮你,行都司督察院和典狱都是我爹的老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