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熬了一天,徐茂先和柳温都在宜阳府堂议。
议上主要是传达朝廷朝廷发下的改革方案,还有就是地方执政府衙,该如何加强耕地扩建。如何组织百姓迅速恢复农耕。
大篇大篇的治政内容,听得让人昏昏瞌睡,不少人借尿遁出去透口气,以摆脱这种要命的堂议方式。
艰苦经历了四个时辰,堂议既将结束,冯知府做了多处总结。无非就是加强内部和谐,如何贯彻朝廷决议。然后在改革中,这些基层官吏应该做到哪些方面,勤政爱民,治理有方等等。
然后他就拿柳城铜矿的事举例说明,首先肯定了柳城縣两衙的政绩,并在矿难事件中,能做到零伤亡的奇迹,这是很不错的,令人欣喜的。
甚至他还轻描淡写地,提起了徐茂先的名字,话里听不出是褒还是贬。冯知府说,这种做法很好,但决不可广泛提倡。我们做百姓的父母官,应该尽可能做好事先防范工作,而不是事事都冲在前面。
官,不是做给一两个人的,而是整个治下地域的所有百姓的,为官者眼光不可太过狭隘,要有大局观。
然后他又说了一些,还是要加强内部团结的话,不可搞个人英雄那一套。
总体来说,柳城縣在铜矿事故中,处理是相当成功的,这一点值得众同僚学习与借鉴,这样才能发展大明朝,替圣上分忧。
徐茂先就在思索,这冯知府话里的意思?
无意中,他发现冯知府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了多次。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而且目光中,还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深意。
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很温和,好象在传递一种什么隐晦的信息。终于堂议散了,此时已经入夜多时,要回到柳城縣唯有次日去驿站坐马车。
徐茂先在宜阳府又没有个住处,再说还有柳温,徐茂先就琢磨着,不如先吃口饭,晚一点再说其他的事。
不想柳温也是这个意思,好不容易来宜阳府一趟,他就建议道:“我说徐大人,你看现在都入夜多时了,不如先找个地方吃了饭。然后晚上到客栈住一晚,明早再回去如何?”
柳温今天的兴致很好,可能是听了冯知府几句赞许的客套话,硬是拉着徐茂先说他要做东。徐茂先摇摇头。“在宜阳府我可比你熟,怎么说也得由我请客。既然柳縣令想在府城过夜,那我就陪你好好转转。”
两人相互争执谁请客,最后还是随行堂议的蒋华山道。“柳大人,你就别跟徐大人争了,他在宜阳府的确比我们熟。一切还是听他安排吧!”
柳温这才没有再坚持,不过他还是道:“那可要说好,下次绝不能和卑职抢了,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这个下属。”
“行,行,没问题!”徐茂先拦了辆马车,钻进去道出一个地点,宜阳酒楼。
一听宜阳酒楼这名头,随行蒋华山就忍不住连连咋舌,我的天啊!宜阳酒楼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进去的。听说吃顿便饭,没有十两二十两,你别想走出人家的大门。于是他就有些犹豫。“徐大人,我听说那里很高档的,不如换一家馆子吧?”
“少扭捏,叫你去就去好了,还怕我付不起钱?”徐茂先口袋里是有两张票子,一张金票一张银票,加起五万多两银子,倒也不担心付不起饭钱。只是第一次和柳温在宜阳府下馆子,总不能搞得太寒酸了吧?
虽然说宜阳酒楼有点太张扬,可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地方。蒋华山闭嘴不再说话了,随着两位大人到了宜阳府第一大食府——宜阳酒楼。
在宜阳府,如果论休闲解闷,望云轩绝对是独占鳌头。它以超前的经营模式,创新的装潢设计,别具一格的服务,以及从西域引进的各种小花样,在宜阳府开创了无数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