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相貌称不上英俊，却让人难以忘怀，他站在海面之上，脚下踏着海族妖兽，随意一个举动便能够让海浪翻涌扑腾。

暗沉的天空、冰凉的温度以及那几乎刹那间便能倾覆一切海浪，构成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态，让人的心不由得压抑着。

海风吹拂，墨发飞舞，那湛蓝色衣衫亦是猎猎作响，男子眸色凌厉，只听见一声呐喊，另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另一边的海面。

这男子生的一副阴柔模样，眉宇之间透着浓浓的阴翳之色，一眼望去，便给人一种阴狠之感。

“蓝炫明，你我之间，今日必有一死，来吧！”坚毅男子的声音夹杂着音爆之声，席卷了整个海面。

阴柔男子冷笑一声，“段无痕，今日我便送你去黄泉！”

伴随着蓝炫明的话音落下，一只白色的鸟兽出现在其脚下，两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滔天般强横的气息自两人的体内疯狂席卷开来，天地，仿佛在这一瞬间勃然变色。

刹那间，整个海面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导弹，咆哮着，怒吼着，拥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一场震撼之极的战斗在慕清然的眼前呈现开来，两人的战斗力完全超出了慕清然的认知，随意的一个招式便能够将海面炸出巨大的深坑，仿佛在他们的面前，大自然都不是敌手。

而慕清然在看到这景象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段无痕便是这秘境的主人，也唯有他才能够觉醒如此强横的水属性天赋，在水中，他就像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所有关于水的一切都听从他的调遣。

蓝炫明的实力亦是不弱，饶是在这海面上，他的战斗力依旧让人惊叹。

慕清然只是从一个小视角去偷窥这一切，她努力地去观看这场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画面如此逼真，她仿佛身临其境。

唯一能够让她明白自己并不是身处其中的原因则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她当真在这场战斗的边缘，光是那四散溢开的能量便能将她绞杀得尸骨无存！

当这场战斗落幕之后，加在慕清然身上的那股力量已经消失，可慕清然并未察觉，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闭上了双眸，一动不动。

她在回忆着之前的那一番景象，带给她的震撼依旧存留于她的心中，原本对水属性力量的疑惑仿佛也有了一些触动，这一场战斗，对于所有低等级修炼者而言都是无比珍贵的经验，哪怕能够参悟其中的一点，便能受益匪浅。

闭上眸子的慕清然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的战斗力能够强横到那种地步，原来，修炼之人，逆天改命的确是事实。

只要人的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就算是老天也违逆不了他们的意愿！

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在她的心中浮现，而对修炼这一条路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这场战斗，并没有结束，她只见到蓝炫明重伤，这一战的最后是谁陨落了她并不知道，段无痕的陨落又是否是因为这场战争？

一个个疑惑在她的心中呈现，却又被她压制了下去，只是专心体会着水属性力量的特点，这才是此次来探索秘境最珍贵的地方。

当慕清然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传来一阵坚硬之感，显然是维持同一个姿势很长时间所导致。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番身体之后，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小姑娘悟性不错。”

慕清然转过头，赫然见到段无痕站在她的身后，清眸中迅速闪过一抹讶异之色，“前辈，你……”

魔凰不是说秘境都是陨落的强者留下来的吗？为什么段无痕会好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瞧着慕清然满脸惊讶的模样，段无痕微微一笑，“是不是很惊讶我会出现在你眼前？”

慕清然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想不明白。

“我在数百年前已经与蓝炫明同归于尽，在你面前的，不过是我在秘境中留下的一缕残魂罢了。”

段无痕的声音中充斥着洒脱，显然对于陨落这件事早已经看透。

闻言，慕清然明白了几分，心头却更加惊讶，高手果然不愧是高手，只是一缕残魂便能让她感受到无边的压力，她相信只要段无痕愿意，一个气息压迫便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前辈是在我先前所看到的那场战斗中陨落的？”慕清然试探地问道，纵观整场战斗，她分明发现段无痕是占上风的，为何会同时陨落？

“你看出来了，好眼力！”段无痕赞叹一声，“后边出现了一些变故，方才同归于尽。”

听着段无痕话音中的些许无奈，慕清然识趣地并未询问，只是好奇段无痕此刻出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