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海一改刚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对着薛蟠倒是十分温和,他笑骂道,“你别做什么大梦!还以为当我侄儿亏了,我且告诉你,天下想叫我爷爷的人多了去了,这些人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我可是眼皮都不会眨一眨,对着你这小子,倒是想当一个世伯都不成。”
“您就别开玩笑了,”薛蟠伸了伸懒腰,“求之不得才是有意思的,若是我上赶着要喊您一声世伯,只怕您也要眼皮子眨也不眨了,不过今个还好有公公您来了,若不是您来,只怕我这眼前亏就要吃定了。”
“你这样计谋百出的神算子,还怕没主意不成?”安福海挑眉笑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对着薛蟠他就很和气,薛蟠是人精,看得出来人对自己和气,是有求于自己,还是真心无缘无故对着自己好,薛蟠摆摆手,“双拳难敌四手,你可见过谋士能够自己亲自下场杀敌的?那若是如此,诸葛武侯就不是诸葛武侯了,那应该改名叫诸葛智深。”
安福海被薛蟠逗的哈哈大笑,声震长空,他拍了拍薛蟠的肩膀,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你这厮,说话倒是有趣,难怪谁见到你都喜欢的不得了。”
“这是不一定,公公没瞧见那什么嘉义县男,不是要想着把我活吞了?”薛蟠笑道,“可见我这人,爱之深恨之切,极端的很。”
“这倒是不错,”安福海笑盈盈的看着薛蟠,脸上露出了揶揄的表情,“你倒是胆子大,居然在我面前搬弄是非,不怕就深得罪了那嘉义县男?”
薛蟠不屑一顾,“凭他是谁,敢无缘无故来招惹我的,那我就当然要咬回去,这君子以德报怨可不是我的风格,若不是公公,起码今个我身上就要带点彩,面子丢了,我还怎么在这咸安宫里头混下去?就算是我脾气好,不和小人一般计较,也不能这样被人欺负了去不是?公公也别拿话儿来刺激我,不过是一个县男,想着也不会厉害到那里去。”
“真真是好大的口气,”安福海撇了撇嘴,“你自己个还是六品的芝麻小官,倒是瞧不起一位男爵了。”
嘿嘿,俗话说,京师里头,宗室多如狗,爵位满地走,这有爵位的算是甚东西?只是这话很是得罪人,不能在后面那个不阴不阳的李马鹿面前说,薛蟠不说话,却是大袖一挥,“不敢不敢,只是我才到京师,这些年轻俊才大部分都不认识,倒是不知道这一位嘉义县男,从何而来,跟脚如何?倒是要问过公公。”
“适才你这薛大人,不是说话很硬气么?怎么又要知道别人跟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