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四年(621年),5月1日。
李世民将上千匹战马牧于河渚以诱窦建德,而他当天晚上就返回了虎牢关。
窦建德果然中计,2日一大早便命‘夏军’全军自板渚西出,擂鼓挑战。
李世民却假装主力军都放马去了,虎牢关空虚无人,是以按兵不动,对夏军的数番挑战并不回应。
站在虎牢关上,看着宽达20里、满山遍野的夏军,虽然已鼓足了劲,但玄甲军将士仍旧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长孙皇后77
“那么多的人,看着都寒碜啊。”
“有什么寒碜的。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带的兵定然也都是犹豫不决的人。怕什么,不说以一挡百,以一挡十便可,足以震慑住他们。”
众将士的议论李世民听在耳中,他嘴角不觉勾起一片春意盎然之彩,笃定说道:“夏贼自起山东,未尝遇过强敌。『逼』城下寨是有轻我之心。布阵时声音大而杂『乱』,显然缺乏纪律。我按甲不出,彼勇气自衰。时间一长,夏军士气消退,我军蓄势而发、无不克者。我与诸将打赌,不过中午,必破之!”
虽然这番豪情满怀可嘉,但一个失误很有可能令全盘计划失败。我提醒说道:“若本尊是窦建德,此时必兵分两路。一路取兵力空虚的关中,一路留在这里和秦王爷纠缠。这样一来,秦王爷一要为虎牢关分心,二要为洛阳纠心,三还要为关中烦心……种种扰心之下,本尊必然能够取得虎牢关、洛阳、关中的胜利。”
颇是严肃的看着我,李世民说道:“本王很庆幸,好在你不是窦建德。”
“尊驾,你说说看,为什么窦老贼至今都没有定下兵出关中之策?”
看着刘弘基满是‘求教’的神情,我笑道:“只怕也只能揣度一二。”
“一二便够。”
“一来夏军多为燕赵之士,多喜欢本土作战,不喜欢远征。二来他们在虎牢关围关一月有余不但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更是损失了粮道,在本土上作战都能够损失粮道,如果战线拉长的话还不知又会是个什么后果,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也不想将战线拉长。”
“也就是说,他们思乡情浓、缩手缩脚反倒失去这次可以置我唐军予死地的机会?”
“不错。所以说李唐的将士才是真正的铁骨铮铮之辈。围洛阳快一年了都能够坚持下来,无极佩服之极。这也是无极愿意助李唐的原因。”
“咦”了一声,段志玄遥指着远向,“王爷,你看,夏军有动静。”
我眯眼瞧了瞧,果然,夏军中有数百人马正准备渡河。看来,他们等得不耐烦了,决定先派点人马来试试水深、水浅。
李世民看向秦琼,“还有多少马没有运回?”
“三百匹左右。”
李世民爱马如命,这些战马可都是他的大功臣。闻言,他吩咐道:“等我们的战马都吃饱喝足运回后再和他决一死战。现在么……秦将军,你只带200个兄弟和夏贼那几百号贼兵玩玩,记得一定要拖延时间。”
少时,秦琼一马当先,冲向黄河岸边。身后跟随着气势如虎的200名玄甲军。
呵呵……秦琼将那个‘拖延时间’执行得真够彻底,只命手下人持着长槊和夏军已然过河的人对着干,不是敌进我退便是敌退我进,搞得夏军那领兵过河的将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明白秦琼是‘打’还是‘不打’少年高官。搞得他们进进不得,退退不得。
“那个将军名唤什么?”[]我的长孙皇后77
知道李世民问的是夏军领头的,段志玄答道:“王琬。是王世充的族兄,便是他前往夏营屡番劝窦建德前来相助王世充。”
“本王对王琬不感兴趣。倒是他胯下那匹青骢宝马的来历你可有映像?”
见李世民在眨眼睛,段志玄这才对王琬所骑的宝马研究起来,半晌他如梦初醒的‘哦’了一声,“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时,骑的便是这匹宝马,当年末将追随在隋炀帝身边,见识过这匹宝马的风采。”
“本王在中原战场上,相继失了‘飒『露』紫’、‘什伐赤’,如果能够得到这匹青骢宝马,本王的蚕儿肯定会高兴之极。”’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儿子的爱好?
我好笑的看着李世民,本待开口。不想一直没开口的尉迟敬德说道:“末将替王爷将那匹宝马给夺来。”
眼见尉迟敬德要打马走人,李世民急忙‘诶’了一声,关切说道:“敌我情形仍旧严峻,岂可因一战马而丧一勇将?”
估计这个‘丧’字激怒了尉迟敬德,他怒瞪了李世民一眼后大喝一声直冲向黄河岸边正在鏖战的王琬、秦琼部。只见他手持紫金鞭如入无人之境,三下五除二便打到了王琬身边,一声猛喝‘过来吧’便将人家王琬卷到了自己的坐骑上,接着他大手一抓,制止住那匹受到惊吓的青骢宝马,然后一拉马缰向唐营方向跑来。
真是一员猛将啊。
我估计,王琬是这个世上最郁闷的将军,因为他还没看清敌方是谁便被掳了。
‘哈哈’的笑声响彻虎牢关,李世民朗声说道:“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今有尉迟一瞬擒青骢,皆是美谈。记下尉迟将军这一功。”语毕,李世民拍着自己的坐骑笑道:“青骓,这一下,你有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