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袁方,竟然在水里被淹了那么久,还能活着钻出来,而且还毫发无伤!
甚至,他那二十名精锐的水卒,一个都不见踪,就如同已死在了水里。
“难道,袁方竟一个杀了我二十人不成?”
蒋钦的脑海里,突然间迸出这么个更加惊恐的念头。
但令蒋钦想不通的是,袁方就算奇迹般的杀了他二十名手下,那也该有尸体从下面漂上水面才是,怎的现在却不见有一具尸体浮出水面?
“见鬼了!水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蒋钦脱口惊道。
正惊骇时,一名士卒大叫:“将军,大事不好,齐军发现了咱们,向着咱们冲过来啦。”
蒋钦心头一震,猛然抬头,果见数艘战船改道向他们冲来,袁方也乘着一艘走舸,当先追来。
“快,快扬帆向下游撤退!”蒋钦完全为袁方的神奇所震,哪里还顾得上再琢磨什么,赶紧下令撤退。
数艘船上的“渔民”们,再也顾不得什么伪装,纷纷跳将出来,手忙脚乱的驱船想逃。
只可惜,他们的船只泊在河中,这一时片刻的,又岂能加起速来。
就在蒋钦刚给他的渔船扬起帆时,齐军的战船已逼近,袁方所在的走舸,更如一条箭鱼般,顺流而下,直撞向蒋钦所在之船。
“不要停,给我硬撞上去!”
袁方大喝一声,翻身跃上赤兔马,扬戟向着敌船狠狠一指。
如今袁方已突变出生化水异能,还能凝水成冰,撞就撞了,纵使落水又有何惧。
船行如风,几个呼吸后,走舸笔直而上,狠狠的撞在了敌船上。
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敌船上防备不及的敌卒,立时有数人被甩落入水中。
袁方则借着撞击的惯性,纵马穿越前甲板,赤兔马一声长嘶,后蹄奋力一蹬,竟是跃起了丈许之高,飞纵上了被撞击的渔船。
惊天一跃,如有天神下凡,只将船上的敌卒们,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画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狂斩而出。
噗噗噗!
三颗人头飞上半空,残躯一时还未跌倒,断颈处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射上半空,瞬间就染红了袁方的征袍。
“围住他,给我杀了他!”蒋钦最先从惊愕中清醒,挥舞着大枪厉喝道
渔船上的这些敌卒,皆为精锐之士,虽为袁方威势所慑,但在命令之下,却都强鼓起勇气,哇哇大叫着围上前来。
袁方目若寒冰,杀机如火,手中战戟如大磨盘一般,四面荡出。
兵器噼啪碎裂声,肢体摧折声,敌卒惨嚎声,立时响彻肥水上空。
练脏的武道,可敌百余人,又岂是眼前这些小卒可以抵挡,围涌上来的敌卒,只顷刻间,便被袁方斩杀大半。
那蒋钦眼见自己的心腹部下,被袁方如纸扎一般撕碎,是又惊又怒。
无路可退之下,蒋钦只得一咬牙,手纵大枪从袁方身后扑上,双腿猛力一蹬,一个旱地拔葱跃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枪向着袁方猛刺而来。
袁方猛一回头,手中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反扫而出,后发而先至,挟着千斤之力轰向蒋钦。
只听得一声惨,蒋钦连人带枪,竟被袁方一戟从半空轰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时,蒋钦连吐数口鲜血,已是身受重伤。
“看来你也是个头领,先把他绑起来,回头好好审问。”
袁方冷冷一喝,勒马横戟而立,威势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滚在地上的蒋钦,惊痛难当,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势和武道所震慑,连愤起反抗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一众登船的齐国士卒,一拥而上,将受伤的蒋钦,五花大绑起来。
其余几艘渔船上,大半分的敌卒已被诛杀殆尽,只有少数侥幸的家伙,跳入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尸漂泊,染着鲜血,向着下游漂去。
“他究竟是怎么在水里憋那么久的?我那二十几名精锐的水卒,他们到哪里去了,难道他们都逃了不成?”
被绑的蒋钦,还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他却作梦也想不到,他的二十名水卒,此刻正被冰封在冰团中,早已沉在了黑暗冰冷的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