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童贯被两名士兵押了下来,他的头套已经被摘掉,口中的破布也被掏出,只见他面如死灰,双腿颤栗,有点站不稳了。
赵桓看了一眼童贯,又对李延庆笑道:“让府尹费心了,不过孤现在还是东宫,不能随意僭越,请府尹还是以东宫相称!”
李延庆点点头,“微臣遵旨!”
李延庆随即又令道:“给他松绑!”
两名士兵上前给童贯松了绑,童贯稍微活动一下手臂,上前跪下,“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赵桓点点头,“童太尉可知孤为何把你请来东宫?”
“微臣知罪,微臣愿全力支持殿下登基,以赎微臣过去对殿下不敬之罪!”
童贯只是表示他愿意支持赵桓登基,却不肯表态他愿放弃军权,着实令李纲心中不满,死到临头了还这样嘴硬,他看了看李延庆,李延庆给他使个眼色,李纲这才发现太子赵桓沉思不语,他便知道赵桓有点动心了。
李纲心中大急,李延庆费尽心力才把童贯抓来东宫,如果放了他,那真是放虎归山了。
李纲连忙上前对赵桓附耳低声道:“此人不可相信,不如等殿下登基后再处置!”
赵桓毕竟不是蠢人,他也知道童贯不能相信,尤其在童贯手握军权之时,必须剥夺了他的军权后再考虑,他便点点头对侍卫道:“先把童太尉带去别宫休息,好生看护,不得怠慢!”
几名侍卫答应一声,上前扶起童贯,“太尉请吧!”
童贯被士兵强迫起身,不甘心的跟随他们离去,路过李延庆面前,慢慢抬起头,一双三角眼无比恶毒地盯着李延庆。
李延庆冷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道:“童延嗣突围失败,已被当场射杀!”
童贯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浑身颤抖起来,顿时瘫倒在地上,放声痛哭,几名侍卫强行扶起他,带着他走了。
这时,赵桓不解地问道:“李府尹,出了什么事?”
李延庆将一面调兵金牌递给赵桓,“微臣抓捕童贯后,童延嗣拿着调兵金牌赶往北兵营准备围攻东宫,结果被微臣手下拦截住了,双方发生了激战,童延嗣突围时被杀。”
赵桓接过调兵金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本意还真想收拢童贯为自己所用,但没想到童贯这么绝然,听到父皇退位的消息就要动兵,让赵桓心中象吞了只苍蝇一样,直泛恶心。
这时,李延庆上前对赵桓道:“启禀殿下,微臣依旧兼任京兆府同知,就在前天上午,微臣得知燕山府金兵有异动的消息,便下令驻陕县的三万京兆军赶往京城抗击金兵,只是怕走露消息,有人会提前发难,所以微臣没有暂时没有上报,请殿下见谅!”
虽然李延庆这种做法在平时绝对大忌,但在这个时候却是一个救命消息,顿时将赵桓惊喜得声音都发颤了,“李府尹,这....这是真的吗?”
“微臣不敢隐瞒殿下,官家应该也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保留了微臣京兆府同知的职务,使微臣能够顺利调西军入京。”
赵桓此时欣喜若狂,哪里还在意李延庆一些细节上的不当,就在李延庆到来之前,他刚刚得到消息,高俅率领三万禁军追赶父皇去了,这样一来,京城中的军队就只剩下三万厢军和三万新北军,厢军不堪大用,而新北军人数太少,加上皇宫的一万御前禁军也不够,如果李延庆的三万西军及时赶到,那守住京城就有希望了,怎么能不让赵桓惊喜交集。
“殿下,当务之急是要收厢军军权,防止军队出意外。”
赵桓看了看手中金牌,把金牌递给李延庆,“这件事朕交给你了。”
“殿下,如果童贯还在,恐怕光凭金牌还不行,必须断了他们的想念。”
赵桓当然明白李延庆的意思,李延庆是要自己杀掉童贯呢!只是赵桓略略有些犹豫,毕竟是重臣,李延庆又注视着赵桓的眼睛缓缓道:“殿下要想坐稳这个位子,心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