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捕快从杨麟两个小妾的府中搜出来近五万两银子,加上北羌皮货铺掌柜的供词以及仓库主事的各种记录,杨麟私通羌人,盗卖军粮和军资的证据确凿,已经罪不可恕。
李延庆当天便在府衙内写了报告,这时,燕青快步走进房内,将几封信交给李延庆,“这也是杨麟小妾家中搜到,被我藏了起来。”
李延庆看了看,都是杨麟和童贯的往来密信,他随即给父亲写了一封短信,连同刚才的几封信一起放进一只木盒里,招手把杨光叫来。
“你去一趟京城,把这只木盒和这封信交给我父亲,我没有什么别的交代,希望他老人家保重身体就好。”
“我明白了,这就出发!”
“带两个弟兄一起去,路上当心一点。”
李延庆嘱咐几句,杨光这才匆匆去了,这时,马善出现在门口,回头望着杨光走远,李延庆笑呵呵迎了上来,“我正要去找马兄,没想到马兄自己来了,快快请坐!”
马善走进房间,李延庆给燕青使个眼色,燕青知趣地悄悄走了,马善坐下笑问道:“同知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关于杨麟的报告我写好了,我考虑了一下,最好我们三个一起署名,这样说服力更强一点,马兄觉得呢?”
马善立刻明白了,李延庆让杨绪舟也署名是想保他,马善心中顿时有点不舒服,半晌道:“我署名一点问题没有,但那人其实也涉案,让他也参与署名,是不是不太妥当?”
李延庆笑了笑道:“官场嘛!其实就在于一个平衡,一旦平衡了,王相国就不好动蔡相国的人,蔡相国也不好动梁太傅的人,梁太傅也不好动王相国的人,以前之所以京兆府不太安定,原因就在于权力失衡了,马兄是聪明人,一旦杨知府被调走,恐怕马兄也呆不长了。”
马善立刻明白了李延庆的暗示,一旦杨绪舟被挤走,王黼动不了军权在握的李延庆,那只能是收拾自己了。
马善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若不是看在同知的面上,我还真不愿意和他在同一份报告上署名。”
李延庆微微一笑,“来日方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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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李延庆心急如焚,急着要赶回北大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府衙把事情处理完,他心里明白,如果这件事留下尾巴会有后患,必须要处理妥当了,不能留下隐患。
处理完杨麟之事,李延庆立刻率领手下赶往北大营,此时杨麟被抓捕的消息还处于严密封锁状态,他的几名心腹偏将只知道他去相亲了,却没想到他已身陷囹圄。
李延庆来到中军大帐,立刻命令手下去通知各个偏将前来商议紧急军情,众将领不知是计,纷纷赶来大帐。
众将进了大帐,只见统制李延庆披甲戴盔,手中战剑,目光冷厉,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第一营偏将张确忍不住道:“统制,要不要等杨统领回来后再议军情?”
李延庆冷冷道:“不用等他了,杨麟勾结羌人,已经被拿下!”
大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几名偏将惊得目瞪口呆,张确大吼:“胡说!杨统领忠于大宋,从未勾结什么羌人。”
李延庆‘啪!’的一拍桌子,“咆哮军帐,以下犯上,给我拿下!”
从两名冲出来数十名亲兵,将杨麟的五名心腹大将摁倒在地,捆绑起来,李延庆冷冷道:“这五人也参与勾结羌人,拖下去斩首!”
士兵们将五人拖了下去,只听张确大喊:“姓李的,你陷害忠良,不得好死!”
声音渐渐消失了,这时,李延庆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害群之马只是一小部分人,他们就像身体上的腐肉,割掉他它们,只会使身体更加健康,希望各位将领能够更加团结,待平定了羌人之乱,我给各位请功!”
众人都明白了,一起单膝跪下抱拳道:“愿听从统制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