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是手感极佳,使他能创造更好的成绩。
李延庆向曹评点点头,“我开始了!”
他又仔细看了一眼柳枝条中的铜钱,他可以在夜间于八十步外射灭香头火,射断三十步外的一根麻绳,一点问题没有,关键是不能碰到的柳枝,虽然很难,但也不是不可以办到,只是需要看准角度,确实可以做到穿林而过。
但这里面还是有两个难点要处理好,一个是防止箭矢在射断绳索后改变方向,其次是要防止绳索不是被切断,而是被割断,如果是后者,就容易让铜钱荡起来,从而碰到旁边的柳枝。
李延庆在练习铜弓铁箭时有过类似的训练,在密密麻麻香中,射断其中一根香,而不能触碰到别的香,再比如射断拴钱的绳子,使铜钱正好落入下面的茶杯,这些都是周侗曾经训练过他的课程,与今天的钱落柳静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延庆深深吸一口气,注视铜钱良久,猛地拉开弓,他的追风弓是骑弓,不能像步弓那样从容不迫的瞄准,开弓就要射箭,他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箭速太快,只见寒光一闪,铜钱当啷落地,箭已经无影无踪,柳枝却纹丝不动。
曹评一下子愣住,他根本没有看清楚,这时,高宠跑了过去,在对面墙上拔出了那支箭,大喊道:“箭钉在墙上了。”
高深鼓起掌,“精彩绝伦,好箭法啊!”
曹评慢慢走上前,从大石上拾起铜钱,麻绳是在铜钱上方一寸处被整齐切断,这需要力量大且速度快,使绳索失去韧性,直接切断,他曾祖父曹彬在家传的《箭技百录》中也有记载,钱落柳静的关键就在于射断绳索须选在铜钱上方一寸或两寸处,速度要快,力量要大,这样铜钱就不容易发生悬荡。
李延庆当然没有看过曾祖父的《箭技百录》,但他也同样懂得这个原理,这一箭令曹评心服口服。
“好箭法,李探花不愧是天下第一箭!”
李延庆躬身长施一礼,“晚辈侥幸得手,让前辈见笑了!”
曹评点点头,吩咐胡掌柜道:“去把射昆弓取来。”
李延庆连忙摆手,“晚辈有追风已经心满意足,射昆弓只适合于收藏,对晚辈用处不大,前辈的好意延庆心领了。”
曹评淡淡道:“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比贤侄更有资格得到射昆弓,如果我说出他的来历,相信贤侄就不会拒绝了。”
“晚辈愿洗耳恭听!”
“这张弓是皇佑五年,第一弓匠段小玉专门为狄青制作,知道那一年的正月十五发生什么事吗?”
“狄青夜袭昆仑关!”李延庆脱口而出。
曹评点点头,“所以这张弓起名为射昆,就是勇射昆仑之意,段小玉耗时四年才完成这张弓,狄青得弓极为喜欢,专门挂在书房中,可惜几个月后他便病逝了,这张弓便传给他长子狄谘,十年前,狄家在京城买宅,为了筹钱,便将一批祖传的兵器卖给了良工坊,其中就包括了这张射昆弓,还有我这柄七星剑。”
李延庆沉吟片刻道:“弓我收下了,但这柄七星剑是前辈的佩剑,晚辈实不敢接受。”
高深在旁边笑道:“贤侄不要可以给我,他收藏的兵器多着呢!不缺这一把剑。”
曹评瞪了他一眼,“这是我最心爱的三宝剑之一,若不是我轻视李探花的箭术,这柄剑我会拿出来?”
李延庆连忙把剑还给他,“既是前辈的心爱之物,晚辈更不敢要了。”
曹评也是头脑发热把佩剑取下来,既然李延庆再三不要,他也正好下这个台阶,曹评对李延庆极有好感,想了想便笑道:“今天有幸再见到了钱落柳静的神技,我要摆酒庆祝,明天延庆可有空?”
“明天晚辈的官职可能要下来,晚辈不敢离开。”
“好吧!后天下午正好我请客,请延庆务必赏脸。”
李延庆点点头,“晚辈一定来!”
曹评兴致盎然,又对高深笑道:“老弟当然也要来作陪,令侄也一起来,我也想见识一下七郎的枪法,到时我会送给七郎一柄好剑。”
高深哈哈一笑,“既然有好剑相赠,我怎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