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永山鼓起眼睛问道:“为什么要交摊位费?”
那个收摊位费的人也吼道:“你娘的,圩场是我们家建的,在这里摆摊就要交钱。你家有本事也去建一个圩场。”
“啪!”一个收摊位费的人打了邓永山一个耳光,说道:“不打你,你不懂事。”
邓永山拿起扁担要玩命,旁边的小贩上前劝,邓永山才没有再与收摊位费的人争执,收摊位费的人也拿了半箩筐油条抵费。邓永山麻木地看着剩下的一箩筐油条,沮丧地坐下。
日过半天,邓永山卖了几根油条,掏出干粮慢慢咽。圩场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似有无限恐惧的呼声,“勇来了!”“勇来了!”整个圩场的人闻声而乱,收摊位的、关店门的、哭喊叫娘的、躲避的,一团糟。
“勇来了!”不就是当兵的吗?邓永山还以为是一队保国安民的兵来了,迟疑着,一队兵如黄蜂一般扫荡而来。邓永山躲避已经来不及,剩下的一箩筐油条被抢走,人也踢翻在地,血流一面,眼镜也掉了。
待兵过了,邓永山爬着找到眼镜站起来,失魂落魄地游荡。半夜,邓娘才见儿子精神迷离地回来,俩娘崽抱头痛哭一场。哭醒后,邓永山想到:“当县佐有人送钱,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当百姓却无以生存。”睁大眼睛恐怖地说道:“娘,我懦弱,我不会做生意,我还是回县衙当县佐!”
邓娘见儿子一天便落魄如此,担心再去做生意还会出什么事,心想只要儿子平安便好,遂说道:“你自己觉得行就回去当吧!”邓娘为儿子端好热水,让儿子洗漱,见儿子无恙然后上床休息了。
邓永山洗漱毕,见屋外月光明亮,不觉推门而出。
月下,南竹摇曳,竹叶“沙沙”如雨。
前天,邓永山还在月下竹间吟咏郑板桥的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决心以法律为武器,为百姓、为穷人干一番事业。
此时,飘落的竹叶如一把把利剑刺向邓永山的心脏,令邓永山流血;风吹竹影,如鬼魅向邓永山扑来。
“啊!”邓永山大叫一声,把邓娘惊醒出屋,问道:“什么事?我的崽!”
“竹子!娘,把竹子砍了!”邓永山恍惚地说道。
邓娘忙说:“我去把竹子砍了当柴烧。”
邓永山又说道:“不能当柴烧,要丢到外面,我看不到的地方。”说罢进屋睡觉。邓娘见儿子被竹子吓得疯疯癫癫,当真把竹子砍了背到耒水,任水冲走。
邓永山在家休息一日后,突然想到县佐之位有可能被人代替,忙整理衣衫去县衙,到了县衙见守门的警察仍然称自己为“县佐大人!”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对警察说道:“我休息的这几天,有什么事没有?”
警察说道:“没事。”
邓永山挺挺胸膛,神情严肃地向县佐办公室走去。警察望着邓永山的背影低声说道:“四两”!原来,知事从朱阳雄那里知道了一切,在酒席间给邓永山取了一个外号“四两”。很快,“四两”的大号传遍县城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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