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挡住他!”看着凶神恶煞一样狠瞪过来的林仁肇,刘应瑫眼神有些慌乱,大声喊道。他追随楚国开国国王马殷经历沙场三十余年了,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此时,十二名特战队员已经全部杀到了船头,形成了一个尖锥形战阵,缓慢却有力地向船头最窄处攻去。
“嗖”,几点鲜血甩了过来,溅到了刘应瑫的脸上,正是他面前最后一名侍卫。
“海涛!”刘应瑫痛嘶一声,发狂一样出刀,架住了林仁肇劈来的一刀。曾海涛卫护伺候自己已经十二年了,想不到今天竟然眼看着死在自己面前。
林仁肇狞笑一声,手中钢刀连劈三下,刘应瑫连接三下,连退三步,身体已经被逼到了船舷处。
“刘将军,末将来救你了!”一柄剑突刺过来,直奔林仁肇腋窝。
林仁肇恨恨地后退一步,避开了那柄偷袭的剑,刀身上撩,反击对方。林仁肇眼角微一瞄掠,发现围攻己方的士兵又多了许多,北面已有一艘大型战船靠了过来,有士兵正源源不断地顺着船板冲过来救自己的主帅。
“外八内四,右旋战阵!”林仁肇突地一刀,将拿剑的对手逼退了好几步,嘴里大吼一声,率先向右首侧跨半步。
所有特种战士猛地一缩,立刻舍弃不顾与自己正对面的对手,同时刀向右劈,身体向右侧跨半步,四名使用长兵器和弓箭的四名队员立刻向退了一步,进入内圈,分别负责四个方向,协助突袭难缠的对手。这些都是他们在谷中训练过无数次的战阵演化,早就成了下意识的动作。
这外圆内方、形似铜钱的古怪战阵一转起来,威力非常大,每一个人面对战阵的潭州士兵都感觉自己同时面对着两个甚至三个高手,自然是挡者即溃、望风披靡。
仅仅三圈下来,战阵已经杀到了连接两船的两块船板之处,魏三和陈立飞同时大喝一声,一脚踢飞了正在冲过来的一名士兵,搂头一刀狠砍在船板上。
两块船板同时断了,船板后面的士兵惊叫着,“扑嗵”、“扑嗵”,相继掉下水去。
没有了后续兵力,特种战士面对的近身威胁立刻少了许多,但是对面船只上立刻射来了无数的厉箭。
林仁肇手中刀如飞,劈掉两支箭,再度大喝道:“全体左旋!”
就像日常演练一般,全体战士同时身形一顿,然后同时向左侧扭了半步,战阵再度向着船头刘应瑫的位置杀去。
擒贼自然要先擒王!同时,因为突袭战阵再度杀入了潭州军水兵当中,北面船上的士兵怕误伤自己人,也立刻停住了射箭。
徐仲雅浑身如筛糠,连试几次,才将掉在自己衣襟上的半截指头给抖落掉,转身趴到了船舷之上,冲着水面狂吐起来。他是奉了马希广的命令来督军的,以为就是坐在指挥船上看看风景,感慨几句而已,哪里会想到要亲临如此血战场面啊!
“敌船冲上来了!”徐仲雅吐完了,一抬头,发现着火的小船已经开始弥漫在自己船队中间,而朗州的战船也已经冲到了己方最前面的船队跟前,惊恐地大喊道。
因为没有了统一指挥,潭州方面应对非常混乱:有的战船冲了上去迎敌,有的战船向指挥船靠了过来,还有的战船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想到兄弟们在敌船上孤身奋战,这边战船上的林枫心急如焚,连连催促王逵加快进攻节奏。
王逵涵养很好,没有说什么,继续有条不紊地指挥船队加快进攻速度。他身边的一名副将看不下去了,过来劝慰林特使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