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牙旗在前,张骏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叔父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大将军,骏幸不辱命,归来复命!“
张骏麾下的谋士将佐们也纷纷下马上前,在他们主公身后拜于地上,齐声道:“卑职等幸不辱命!”
“哈哈哈哈哈······”
时隔两个多月未见,张茂的面容又憔悴了许多,不过当他见到自己的侄儿跪在身前,却仿佛一下子焕发了强劲的生命力,红光满面地伸出依旧有力的大手,一下子就将张骏扶起,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来······
只见张骏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显得身姿更加挺拔。一身甲胄虽然破损斑斑,但仍被打理的十分整洁。年轻英俊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乳臭未干的书卷之气,取而代之的是几丝沧桑中掩饰不住的坚毅和武勇。
“好······好······好!”
连道了三个“好”字,张茂用力地拍了拍侄儿的肩头,只说了一句:“骏儿马上就要比吾还高了······”
张骏眼中含泪,这一次出征不知多少磨难是他两世加在一起都没经历过的,如今总算又回到亲人身边,激动之情难以抑制。毕竟是两个灵魂的融合,精神中有一半还属于这个时代,所以对叔父感情极好。
“阿父,这些人是侄儿的部下,此次俱有功劳!”泪水在眼里打了两转,终究没有落下,张骏侧身向张茂引荐。
毕竟这些部下都是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干将,人家把脑袋系在裤腰上跟着你,除了肝胆相照的忠心,也是为了能封妻荫子。这世上极少有人能什么都不图,只以崇高的精神境界抛头颅洒热血。
果然,听到主公当着大将军、凉州文武和无数百姓的面亲自夸功,拜倒在地的众文武将佐均再拜道:“卑职参见大将军!”
见到自家侄儿短短时间内就能有如此多的人才追随,张茂也十分欣慰,做了一个虚扶的姿势,道:“免礼!”
“谢大将军!”
待众部下起身,张骏又指着身后的十几个老者道:“阿父,这些是诸陇西遗民之宗主,特来拜见!”
对于统治者而言,除了拓土开疆之外,没有什么功绩能比百姓主动归附更大了,这不光意味着国力的强盛,还代表着统治者的仁德远布四海。
果然,身为割据一方的凉州牧,张茂也不可能例外。当他顺着张骏所指看去时,正有十几个银须白发的老者在年轻子弟的搀扶下慢慢上前,在几步外突然齐刷刷地跪倒一片,老泪纵横地哭道:“不孝远游子,给母邦叩头······”说罢,便猛然“梆梆“作响地磕起头来。
虽然路面已经有黄土重新铺垫过,但仍然十分坚硬,没有几下,这些老人的额头就出现了血迹。张茂也激动的嘴角颤动,见状后急忙上前,挨个去搀扶那些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