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看清腰牌,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少将军,您让吾等找的好苦,将军已经遍洒军中斥候,只为打探你的消息。”
“妈的,我怎么一个都没遇到!”心中暗骂自己不走运,张骏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免礼,道:“韩护军现在到了何处?“
两人起身,其中一人禀告道:“将军得了少将军幕下宋军师的回报,已经尽起大军,星夜赶来,就在前方不远处。”
张骏闻言,心中大喜,道:“头前带路!”
中军大帐内,老将韩璞正在细细地查看地图,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那日张骏带了辎重离开后不久,他还未休息片刻,就接到了索三戒和江宛二人前来报信。大惊之下,又急忙同随后赶至的广武郡守周同商议对策。
一番商讨下来,原本议定参加偷袭汉国的步卒全部原地待命,就地布置防务,并且所有官兵一律不得出营半步,由周同亲自负责弹压。
而韩璞则只得率领本部五千骑军出发,半路上又遇到宋沛。得知彭元恭必反的消息,这员老将的心中顿时也是像被泼了冰水一般,冷的彻底。
没有人比韩璞更清楚金城的重要地位,若彭元恭真的和匈奴人勾结在了一起,匈奴人的铁骑就可以轻松越过已经封冻的大河,四处抢掠;或者干脆同彭元恭的一万金城兵汇合一处,直奔姑臧。到时候西土糜烂,凉州震动,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侍卫来报,说是前锋斥候寻到了少将军,正在帐外求见。
韩璞心中大喜过望,急忙让张骏入帐。见张骏只是风尘仆仆,并无其他损伤,心里的大石才总算落地。
没有过多寒暄,张骏来到他献上的地图前,手指金城,将金城军队、粮食、草料的存放点标了出来,又将城外军营的规模和具体情况进行了详细介绍。
韩璞听罢,连连点头,道:“少将军此番功不可没,但以身犯险,仍然不妥。”
这时,参军陈珍、张骏的幕下三人也都闻讯赶来。张骏饮了些水,又再次将情况分说一遍。
陈珍道:“将军,金城距离汉国十分近,若是不能迅速解决彭氏父子,等匈奴人的铁骑一到,战事就将不可预料。所以,卑职认为吾军务必要在匈奴人到达金城之前,取得金城驻军的掌控权。”
这时,一旁的宋沛开口了:“韩护军,少将军,陈参军。“
他躬身一礼,道:“卑职以为,彭元恭久经沙场,有精兵万人,再加上他在金城经营多年,不可小视。所以,取金城最好以奇不以力。”
”泽清所言在理!“张骏没想到自己的军师这么快就能履行其职责,不由心中暗喜。
韩璞闻言,也是赞同,道:“大的方略理应如此,但是具体该如何?”
张骏哪里肯丢掉参加战事的机会,在路上他就已经有了定计,当下便道:“金城主力驻扎在城外的军营内,我们可用一支人马,先奔袭此处营地,只要能够降服城外的驻军,则金城内的兵力就不足为惧了。且金城城防疏漏之处甚多,我们可派精锐之士翻城而入,直扑郡守府,只要彭元恭就擒,大事可定!”
陈珍拍手道:“少将军好计谋!”
韩璞点头道:“吾手中还有一道大将军所赐的钧令,凡凉州所辖,皆可便宜行事!”
张骏心中一惊,却是没想到叔父竟然如此信任韩璞。不过有了这道钧令,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他请命道:“既如此,骏愿持此钧令,招降城外驻军!”
“胡闹!”韩璞道:“岂能再次犯险?”
张骏答道:“招降城外驻军,必须要能让将士信服,光有大将军钧令是不够的,还需以身份贵重之人许诺才可。韩护军要坐镇中军,那除了骏外,还有何人可以胜任?”
最后,韩璞苦于实在没有其他人选,只得应允,不过却唤来骁骑将军哈承嗣,命其带领五百骑军随行。他自己则下令拔营,在后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