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担忧胖子的安危,一时到忘了自己的性命,由于整个人被张秃子压得无法动弹,急火攻心间,张口就朝着张秃子握匕首的手咬下去,虽然这招有点娘们儿,但生死关头,我怎么也得弄他一块肉当‘口含’。
谁知我一口咬下去后,张秃子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预料中的匕首也没往我身上捅,他匕首一转,反而直接在自己手掌中一划而过,顿时,鲜血沿着手掌流出来,还滴滴滴滴落到我脸上。
紧接着,张秃子手一摆,搭在胖子肩头,嘴里猛喝一声:“退下!”也不知是什么神奇的力量,含住胖子肩头那个东西,突然像是遇到天地一样,嗖的一下后退,很快就退入了前方的黑暗中。
这一幕我太熟悉了,看着张秃子血淋淋的手掌,我整个人都懵了,片刻后,只觉得心头火气,又是恼怒又是高兴,也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些欠揍的感觉。
胖子转过头,嘴里嘶嘶抽气,捂着肩头,看了看张秃子,又看了看我,最后神情纠结道:“小哥啊,您就算要演戏,也别演的太逼真了,我说……您再不挪挪位置,天真无邪同志就压被你压成粽子了。”
张秃子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爬下去,道:“刚才那个是镇水尸,小心。”他没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没否认,胖子那句小哥,直接被他忽略过去了,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
我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德国人,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
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如果之前是因为德国美女在场,那么现在,那三个德国人根本不会中文,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事情到这份上,他还想隐瞒?承认自己的身份有那么难吗?
以我对闷油瓶的了解,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他就不会在演下去,然而这次,他似乎没有承认自己身份的打算。胖子与我对望一样,显然对于‘张秃头’故意岔开话题一事同样不解,但胖子这人很看得开,张秃头说完,他打了个哈哈,没再说其它的,只当先前那一幕是做梦,转而问道:“我说张教授,听你的意思,那玩意是锁尸柱上的镇水尸变的?”
‘张秃头’摆了摆手,手上血淋淋的,我心说要演戏也别这么敬业,便掏出潜水袋里的止血药,给张秃头做了个简易包扎,张秃头一边连连感谢,一边摇头道:“不错,但不全是。那东西应该是还没被绑上去之前就产生了尸变,直接沉入了水里,粽子在水里虽然不能动,但也死不了。”
我心里暗笑,心说一个海生物研究教授,什么时候连粽子的变化都开始研究了?但他既然不愿意承认身份,我也不强人所难了,于是对他说,麻烦张教授说详细些,让我们这业余人员长长见识。
张秃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气的解释道:“尸体的变化千奇百怪,这里头学问很大,我也不是专业的,有机会你们可以请教别人。”
胖子也将自己肩头的伤包扎好了,他道:“得了得了,别在这儿叙旧,你们演的不累,胖爷我看的累,这么小一个地方,也不嫌憋屈。”说完,胖子看向张秃头,道:“小哥……不是、张教授,咱们还要不要往前走,那东西已经被吓跑了?”
他想了想,道:“继续走吧,katharine也是走这条路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以‘张秃头’的实力,应该不需要借助德国美女什么,如果非要借力的话,恐怕他是借助了德国美女背后的势力。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道闷油瓶当初所说的解决一切,是与德国势力合作?
确实,闷油瓶很厉害,但他毕竟是一个人,一个人再想毁灭一个庞大的体系时,是需要很多辅助的力量,难道这就是‘张教授’隐藏身份的目的?
我没吭声,既然‘张教授’发话了,我和胖子自然没什么意见,但胖子肩膀上受伤挺厉害,肩头的肉都血淋淋的,我便让胖子挺胸收腹,随后贴着他的背往上爬,和他换了个姿势,变成我走第一个。
随后我说了声继续往前,最后面,传来灰老鼠和同子的响应声,那三个德国人大概一头雾水,由于空间关系,虽然知道前面发生了变故,但具体什么事情,他们可能根本无法看见,此刻正用德语不停发问,‘张秃头’则用德语耐心的解释。
胖子捅了捅我的腰,语重心长的说道:“天真啊,你说绕了一大圈,咱三兄弟还是在一起了。”我呸了一声,一边注意着前方的动静,一边道:“这话怎么说这么别扭,什么咱三的,你后面那个秃头小爷不认识。”
张秃子说话的声音顿了顿,喉咙里重重咳嗽一声,对秃子一词表示不满,胖子啧了一声,刚想开口,我突然发现,前方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