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威廉用英语和奥古斯塔交谈,双方的了解也慢慢加深。不过对其他人,威廉依然惜字如金,只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而已。
他知道,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威廉二世,如果在人前显露出太多的破绽难免遭人怀疑和闲话。因此,除了奥古斯塔他不相信任何人,至于奥古斯塔,威廉知道,无论他怎么觉得自己反常,都会毫不
犹豫的支持自己,因为她别无选择。
黑夜中,奥古斯塔也不止一次的趴在枕头上望着威廉,眼前的这个人竟变得如此陌生和神秘,他还真的是我的丈夫吗?他不仅连宫廷的起码礼仪都忘记了,而且两人之间发生的多少令人刻骨铭心的
时刻也如逝去的流星再也找不回来,这些他真的不应该忘记啊!虽然奥古斯塔心中充满了怀疑,但理智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必须支持威廉,哪怕眼前这个人已不在是曾经的那个她在波恩大学
的同班同学。
柏林,帝国宰相官邸。
作为近30年来,普鲁士的半个du cai者,俾斯麦并没有因为威廉无法理政而感到有什么不适应。在威廉一世统治的20多年里,当国王生矛盾,最终妥协的一定是国王,可以说俾斯麦才是这个
国家真正的“大当家”。
约翰娜是俾斯麦的妻子,同样是路德宗虔信派教徒,他们结婚40多年,伉俪情深。
“你说皇帝马上就要动身前往波美拉尼亚了,这个季节怎么要会去那里?”约翰娜问道。
“新来的御医认为多吹一吹海风有助于恢复记忆,所以维多利亚太后决定让皇帝前往斯德丁的行宫住一段时间。”俾斯麦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随口说道。
“这么说海因里希亲王成为摄政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们商定的结果是,等到圣诞节后,如果皇帝状况不佳,并且在自愿的情况下,那么可以由海因里希出任摄政王。至于怎样才算状况不佳,自然是我说了算。”
“军事内阁那边是什么态度,瓦德西不是一直想借着皇帝的手把你扳倒,他自己来当首相吗?现在他是否还支持皇帝?”约翰娜继续关切的问道。
“这个谁知道呢,我头都疼死了。”俾斯麦放下手中的文件,突然间咆哮起来。他嘴唇上的胡子竟然抖动不止。“公使们已经听到了风声,他们今天一个接一个的要我确认皇帝的近况。那个该死的
布洛林又恰好要离任,想着见皇帝一面。”
“您快不要发这么大火。”约翰娜走过去,像对小孩子一样,亲吻了俾斯麦的额头。“现在是国家的危难时刻,您必须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啊!”
俾斯麦坐了下来,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对约翰娜的说道:“今天下午我去看望皇帝,陛下虽然说话不多,但他神se镇定而有威严,似乎并不把眼前的麻烦当回事。而且,皇后的表现也一样沉稳
,这令我感到奇怪。”
“这么说,皇帝的情况也不是太糟糕嘛。”约翰娜道。
“是的,而且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好几次,我抬头看到陛下在微笑着看着我,我当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陛下能完全将我看透似得。他那种泰然和自信的样子比坠马前给人的感觉更象
是一位君主。”
“那以你的观察,皇帝是不会自愿放弃权力了?”
“这个可不好说,毕竟皇帝连德语都不会说了,这个样子怎么说也是不合适的。”俾斯麦严肃的说道。</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