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平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缠了一道又一道的绳子,又抬头瞧瞧夏文杰,沉声说道:“夏专员,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没做过的事情,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会承认的……”
他话音未落,程乾提腿就是一脚,狠狠蹬在王应平的胸口上。这势大力沉的一脚,把王应平连人带椅子一并踢翻在地,随着嘭的一声闷响,王应平的后脑也随之狠狠撞在地面上。
见状,关健和郝华都被吓了一跳,二人下意识地站起身形,不约而同地看向夏文杰,说道:“文杰,夏专员,你这是……”
夏文杰含笑向他二人摆摆手,说道:“对付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又死不认账的人,不用客气,来来来,我们继续吃饭,边吃饭边看戏!”他招呼关健和郝华落座,一边继续吃着饭、喝着水,一边乐呵呵地看向王应平那边。
现在王应平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而赵东和程乾对他一点没客气,站在王应平的两侧,两人抡起腿来,对着王应平的脑袋和身子就是一顿乱踢乱踹。
审讯室里乒乒乓乓的殴打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王应平的惨叫声也是一阵比一阵凄惨,恐怕杀猪声都比他那惨绝人寰的叫声来得好听。王应平的哀嚎自然而然也传到外面,稽核的人面面相觑,耸耸肩,谁都没有说话,继续吃饭,派出所的人则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但现在是稽核在办案,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对稽核的刑讯逼供提出异议。
对面这种的场面,夏文杰倒是安然自若、泰然处之,继续吃着饭,关健和郝华则是双双放下筷子。关健向夏文杰那边探了探头,低声说道:“文杰,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夏文杰扬扬头,笑道:“老赵和老程都不是稽核的人,真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我们稽核头上,何况这里可是派出所,有人在派出所里行凶打人,理应是警员出来制止,但现在没有一名警员肯站出来阻拦他俩,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嘛!关健白了他一眼,之后重新拿起盒饭,大吃起来。
只要稽核不会受到牵连,他也就懒得再去操心过问了,再者,像王应平这样的人,让他受得皮肉之苦也是好的,正好可以灭一灭他嚣张的气焰。
赵东和程乾足足痛殴了王应平十多分钟,这时候,王应平的叫声已然是越来越弱,嗓子都喊哑了,像他的身上看,衣服上又是口子又是血迹,再看他的脑袋,肿得如同猪头一般,满脸全是血,一只眼睛还被踢肿,眯缝成一条缝隙。
感觉差不多了,夏文杰放下筷子,对赵东和程乾招招手,说道:“好了,不要再打了,王局长现在还只是嫌疑犯,并不是罪犯,即便是罪犯了,你们这么打他也是不对的嘛!”
听闻夏文杰的话音,赵东和程乾双双停手,两人喘着粗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直哼哼的王应平。夏文杰笑了笑,向赵东和程乾点下头。
二人会意,把王应平连人带椅子的扶起来,而后两人合力把椅子搬到墙角,赵东掏出手机,对准王应平连续拍了几张照片。
确认拍好的照片还算清晰,两人走回到夏文杰近前。后者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看向关健和郝华,问道:“老关,郝队,你俩都吃饱了吧?”
没吃饭也看饱了!关健和郝华在心里嘟囔一声,前者笑问道:“说说吧,文杰,这回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如果说夏文杰想刑讯逼供的话,不会让他的两个线人这么一直打下去,看他俩的出手,完全不是想审问出什么,只是在单纯地揍他。显然,刑讯逼供不是夏文杰的真实意图,他让人如此殴打王应平,应该是另有所图。
夏文杰一笑,扔掉手中的餐巾纸,说道:“我们去搜脏!”
“搜脏?”“没错!去王应平的家里搜脏!”夏文杰瞥了一眼被打成血葫芦一般的王应平,冷笑着说道:“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收受过贿赂,就一定会留下赃款。不干净的钱他不敢放进银行,十有**是藏在他的家里。”
“如果,我们搜不出来呢?”“放心,他的家人会说的。”夏文杰胸有成竹地说道。
夏文杰、关健、郝华留下几名稽核人员看管被关押的王应平等人,之后他们乘车去往王应平的家里。
王应平家住哪里,这对于夏文杰等人来说不难知道,关健和郝华担心的是,王应平的家人未必肯乖乖配合。如果己方到了王应平的家里什么都没搜出来,而王应平的家人又和他一样嘴硬,拒不配合,那事情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