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有些糊涂了,寇东家这名头他可是第一听见,不过场子上的这些人除了寇老汉一家姓寇,再也没有别人姓寇了。吕柘微微一笑,指着寇老汉说道:“那不就是寇东家吗!”吴三省再不犹豫,走过去说道:“寇东家,老爷让你过去画押。”他是个武人,不懂的吕柘说的签字是什么意思,但画押却是说顺嘴了的。
寇老汉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到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不画押了,况且他也不识几个字,那柔软的毛笔握在手上比锄头还难用,还是画押痛快些。
看他画了押,吕柘对钱掌柜和寇老汉说道:“如今我将这纸坊交给你们了,凡事商量着来,有什么困难的就来找我,只要纸坊生意好,我不会亏待了你们,但是如果有人敢在暗中给我捣乱,也别怪我没有把话说在前面。”
钱掌柜乖巧的说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将纸坊的事情打理好。”寇老汉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虽然吕柘称他为寇东家,但他却找不到东家的感觉。
办完了改办的事,吕柘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还憋着一泡尿,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是咱们纸坊开业的好日子,我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助兴,大家伙今天放一天的假,都去热闹热闹,明个开工干活。”
纸坊刚刚开业,诸事繁杂,钱掌柜隔几天就来汇报一次,寇老汉的病已经好了,只是精神头仍旧不足,寇家纸坊里那些老人手每人都带了两个学徒,虽然教的用心,但那些学徒抄出来的纸厚薄不匀,寇老汉连晒不都让晒,就直接扔回了捣浆池,几个老人手对此十分不满,因为影响到了他们的收入,他已经给这几个老人手换了学徒,但情况仍旧没有好转,纸坊里的产量也下降了。
吕柘虽然着急,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学手艺靠的是悟性,当然这也需要时间,不是靠带兵威吓能够起到作用的。不过寇家的那些老人手如果对此心生不满,却会直接影响到事情的进展,说道:“既然那些老人手因为影响了收入而不满意,你回去就告诉他们,每个带徒弟的师傅都可以得到一些奖励钱,徒弟能不能抄出纸都有,但不宜太多。”
魏斌说道:“大人,前一阵子卑职去湖州一带,与当地的几家商户说好了要尽快送纸过去,如今以快一月,倘若再不送去,只怕失信于人。”
这让吕柘为难,他本以为有了新纸坊,纸张的产量就会慢慢的增长,就算那些学徒学习技艺需要一个过程,但至少也能保持住原先的产量,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了纸张,就无法供应市场,打开的销售局面也会因此而关闭。
吕柘说道:“库房里不是还有些纸张吗?先把那些纸张送出去。”
钱掌柜说道:“大人,那些纸张是留着进贡皇宫的,要是把这些纸卖了,万一到时候仍旧生产不出好的纸来,朝廷一定会怪罪的。”
魏斌也说道:“就算是将这些纸给湖州一带送过去,数量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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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有些不太恭敬,夫人脸色微变,说道:“你也知道娘是念佛的人,燕红从小跟了咱家,娘对她就像自己的闺女一样,从来没有当她是个丫鬟,只是看她如今的样子,若是不加约束,将来怎么嫁人。哎,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话不投机,吕柘不由得厌烦起来,夫人说的平淡却又坚定无比,自己不能和她发生激烈的争执,那可是大不敬的罪过。但和气的解释又无法说服她,懊恼的低下头不想说话,只觉得在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按照夫人的意愿进行,连自己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好像是在同一个领地里出现了两只老虎,彼此都在谋求支配这片领地,互相又没有臣服的意思,除非有一方离开,否则争斗将不可避免。
吴妈挽着袖子大步的走过来,刚才的不快已经忘记,笑着的说道:“瞧我这老婆子,心里想的事情一转身就忘记了,家里还藏着几瓶好酒呢!少爷好容易回来一次,我老婆子给夫人求个情,今天少喝几杯酒怎样。”
夫人说道:“他如今是官老爷了,这些事情就由着他吧!”
吕柘慢悠悠的站起来,说道:“我不在家吃饭了,晚上还有些公事要办。”夫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吕柘也不管这些,慢慢的走了出走。
吴妈追上来,拉着吕柘的胳膊说道:“少爷好容易回家一次,便是有些公事不妨推一推,明日在办也不迟,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夫人有多想你,每天都要将你写来的信看上一遍呢!”
吕柘甩开她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倔强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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