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类会将不愉快遗忘，我不同，我的脑袋有一个机器人，它记录着我经历过的一切。

这是梦境，苏林在梦中清醒着，这是梦里的死亡星。

一个机器人，熟悉的机器人，它站在审判大楼巅峰，向时空城宣告，向整个死亡星宣告，它是新的机器人皇帝！

然后，死亡星的人类全部被机器人杀死，这是新机器人皇帝的命令，新机器人皇帝编号t13。

梦境变幻，依然是t13。苏林皱了皱眉眉头，为什么又是t13，这个t13极有可能是当初消失的罗强，罗强不是一个好人，在那片小水道臭名昭著。

罗强，以前本来是想和林墨干掉罗强的。现在，这个家伙极有可能活着，以机器人的身份活着。

这个梦境，t13不是机器人皇帝，t13被分解了，分解了一块块零件，完好的部位只有金属头颅。

金属头颅也快要不完成了，t13的金属头颅正被投入火炉。动手的是机器人，机器人似乎是要将t13回炉重造。

t13狰狞着怒吼，然后它的金属头颅滚进了火炉。

梦境又变！

终于没了t13，鲜花盛开，是怡宝女士的院子，院子里鲜花盛开。时空城的春天到了吗？看着院子里的怡宝女士，只有怡宝女士一个人，她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她握着修理剪子，减落一根根多余的枝叶。

梦境又变了，是时空城城市大学，城市大学的草坪上，两颗金属头颅正在探讨哲学问题。尽管这只是梦，苏林却听得极为清楚。

“小红，你说我的宝贝会喜欢上t88吗？”

“小红，我觉得机器人还是会喜欢上人类的，比如我的宝贝喜欢上t88。”

“小红，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一个人类，你还会跟着我吗？”

小红没有反应，梦境继续变幻。

光明世界，漫天浮岛，是虚拟神国！死亡星的虚拟世界！视线中全是机械天使，机器人不再伪装成人类，此刻它们全部是机械天使。

最高浮岛断裂，审判的神殿崩塌，站在虚拟神国巅峰的是一个小孩，一个机器人小孩，金属面孔，机械手臂，机械身体，完全机械化。

它在笑，似乎在宣告它才是虚拟神国唯一的神。

菲尔，这个小孩是菲尔。苏林摇头，多次进入虚拟神国，菲尔都是以人类小孩形象出现，此刻梦境中的纯粹机器人小孩就是菲尔最真实的面孔吗？

“死掉就死掉吧。”

它说，紧接着所有机械天使全部坠落，从天空坠落，浮岛开始崩塌，飞船撞击浮岛，浮岛撞击浮岛，飞船撞击飞船。

光明的虚拟神国崩溃！

这是梦！这是梦！苏林深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死亡星上机器人活得好好的，它们都沉浸在它们的虚拟神国里。

那些机器人呵，是最虔诚的信徒，比人类还要像人类的生物。

梦境破碎，苏林扭动着头颅，晨光从窗户射进来，天已经亮了。这里是螺丝星流花都，星团第六星圈一颗生命星球。这里是萧老板的肉食店，我是一名剁肉工。

这里是人类文明的世界，不是死亡星。

“t0，菲尔是善良的吗？”

坐在院子里，看着院中唯一的树，苏林t0，想知道一个答案，那个机器人小孩，那个掌控着死亡星虚拟世界的小孩是否善良，像怡宝女士那样的善良。

审判拥有摧毁死亡星的力量，菲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拥有摧毁死亡星的力量，审判不会摧毁死亡星，菲尔呢？

这个机器人小孩曾经说过一句‘死掉就死掉吧’，记忆犹新，菲尔说的对象是陌，最后的树海人，变成半人半机械的树海人。

似乎，菲尔眼中的人类和其审判眼中的人类没有区别，宠物，无关紧要，死掉就死掉。

“我不知道。”t0回答，声音说不出的飘渺，完全没了机械的声音，像是一个纯粹的人类老男人在说话。

“菲尔很特别，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机器人。菲尔不是博士制造，它似乎是自己诞生的，在博士之前，菲尔就诞生了。”

“实际上，菲尔才是死亡星上第一个智能生命。博士在制造我们这些原始型时借鉴了菲尔的一些行为方式，应该是这样。所以，菲尔很特别。”

确实很特别，死亡星上第一个智能生命，一个活在网络世界生命。原来，菲尔不是博士制造的，菲尔曾经说它自己虚拟型机器人，实际上也是它自己给自己命令的。